侯德福宣完旨意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范国公等人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封明黄色的圣旨。
这……
怎么回事!
陛下怎么一丝征兆都没有,就突然要立太子了呢!
宸亲王被立为太子,那江皇后的地位岂不是更为稳固?
那他们费尽心思为自己家族的女儿筹谋后位又有何意义!
范国公此刻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知晓陛下在此时册封宸亲王为太子多半是为了替宸亲王和昭景公主正名,也是想替江皇后撑腰。
他真是没想到,陛下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将太子之位给了出去。
就……
就如同当年的先帝不顾群臣阻拦要册封陛下为太子一样……
范国公此刻在想,若是他没有逼的这么急,是不是陛下也就不会这么早的就册立太子了……
范国公一时间思绪万千,而跪在他身边的人心里也惶恐的厉害。
宸亲王被册封为太子了……
那他们世族的女儿,岂不是怎么也越不过江皇后了?
可即便是如此,众人还是不死心,他们不约而同的朝范国公使眼色。
更有人低声道,“国公,若是宸亲王真的成了太子,以后可是没有我们世族的活路了啊!”
“咱们几次三番逼迫江皇后,她肯定对咱们恨之入骨,若来日她儿子成了新帝,她成了太后,只怕咱们会被她报复到全族尽灭啊!”
范国公闻言浑身一个激灵。
是啊!
他们几次三番逼迫江皇后,甚至污蔑她是孽星,想逼死她的孩子,夺她的后位,若是江皇后的儿子成了太子,那等陛下百年之后,江皇后成了太后……
他们世族怕是绝了活路了!
也罢!
横竖他们与江皇后也算是不死不休,不拼一把就等死,他怎能甘心!
范国公咬咬牙,高呼道,“陛下!不可啊!”
“如今大齐内忧外患,若是贸然册立太子,必然会引起党争,到时朝野动荡,对朝廷来说可是祸患啊!”
范国公自觉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先帝时就是因为早早的册立了太子,才有了后来的太子一党和黎王一党的明争暗斗,这对大齐来说,绝不是好事。
他用这个理由,想来陛下也不会拒绝……
“陛下!您忘了先帝时因为党争牵连了多少无辜的人吗?”
“党争一事素来损耗朝廷根基,而且您正当盛年,实在不必如此早的就册立太子啊!”
“臣恳请您为了社稷着想,收回成命!”
跪着的大臣们也纷纷跟着范国公请沈渊收回册封的圣旨。
而站在沈渊身边的江闻玉也是被惊到了。
她回过神来后,疑惑的看向沈渊,“夫君,你……”
沈渊安抚的拉着江闻玉的手,轻笑道,“咱们的烨儿是嫡长子,自然该是当之无愧的皇太子。”
江闻玉闻言心下久久不能平静。
她确实没想到沈渊居然这么早的就册封烨儿为太子。
她明白,沈渊这些年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护着她和孩子们。
沈渊当着百姓的面宣布这封圣旨,也是为了让天下人绝了不该有的心思。
大齐自开国以来,太子一立,除非身死,否则便不能轻易更改。
沈渊在这时候册立烨儿为太子,是为了告诉天下人,只要有他在一日,那自己皇后的位置,和烨儿太子的位置,便无可撼动。
沈渊握紧了江闻玉的手,低眉看向跪在地上让他收回圣旨的范国公等人,冷笑一声,“范国公真是为大齐殚精竭虑啊。”
“不过,你有句话说错了。”
“大齐从此以后,再不会有党争了。”
范国公闻言愣了一瞬,疑惑的抬起头,却见沈渊冲他们笑的诡异,“因为从此以后,太子只会有一母同胞的手足,而大齐朝内,也只会有忠心帝王的朝臣。”
“侯德福,传朕旨意,范国公通敌卖国,意图谋害皇嗣,着贬为庶人,诛,九族。”
沈渊轻挥了挥衣袖,御林军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将跪着的众臣围了起来。
而范国公在看到御林军手里锋利的刀剑时,终于回过神来,顿时吓的面色煞白。
他惊恐的大喊着,“陛下!臣冤枉啊!”
“臣为大齐鞠躬尽瘁,您如此冤枉忠臣,会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啊!”
范国公连滚带爬的往前膝行了几步,仰起头看向城楼上的沈渊。
“陛下!臣对大齐忠心耿耿,从未通敌卖国啊……”
“您若是听了奸人的谗言杀了老臣,老臣不服!”
不!
陛下一定不会就这么杀了他,诛了范国公府的!
陛下没有证据证明他的罪,若是杀了他,陛下肯定会在史册上留下滥杀忠臣的污名!
陛下不会杀他的!
范国公还在安慰自己不可能,可下一秒,一叠写满了供词证据的纸从城楼洋洋洒洒的飘了下来,散落了一地。
沈渊特意命人将这准备好的供词证据拓印了多份,就是为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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