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殿内后,那名士兵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和疲惫,喘息着说道:
“陛……陛下,边关形势危急万分!拓跋部快要攻陷舒州,他们先设法将忠王殿下的主力部队引诱至朔州一带,然后由拓跋雍亲自率领其亲信大军趁虚而入,对舒州发起猛烈攻击。
待到忠王察觉中计并调兵回援时,拓跋雍早已在路上设好了埋伏,以逸待劳。
结果我军遭遇重创,伤亡极为惨重。如今忠王殿下只能率领残余部队退守平城,坚守城池等待援兵到来。”
话音未落,这名士兵因体力不支,眼前一黑,昏厥倒地。
听到这个噩耗,燕昀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好在一旁的胡行德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他,才避免了一场意外的发生。
燕昀扶着额头,语气苦涩道
“传旨,京城四品以上文官武将到此商议军情!”
通往皇宫宽阔而庄严的大道之上,雪花洒落在地面,映照出一片白茫茫的光芒。
身着各色鲜艳官服的官员们,如同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正迈着匆忙的步伐,朝着紫宸殿的方向匆匆赶去。
只见吏部右侍郎王靖辉,身着一袭深蓝色的官袍,上面绣着精美的云纹图案。
他一边走着,一边东张西望,当看到前方不远处正稳步前行的右相严中道时,眼睛一亮,立刻像只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了后面。
“右相大人,您说皇上如此着急地把咱们都宣进宫中,到底是所为何事?怎么连那帮平日里舞刀弄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老粗将军们也都给叫来了?”
王靖辉满脸谄媚地凑近严中道,压低声音问道。
然而,这番话却恰好被走在后方的玄武军副将莫留情听了个正着。
莫留情身材魁梧,一脸络腮胡子,浓眉大眼间透露出一股威猛之气。他本就是个脾气暴躁之人,最受不了别人对军人的轻视和诋毁。
此刻听闻王靖辉竟敢当着众人的面说他们这些武将的坏话,顿时火冒三丈。
只见莫留情二话不说,大步上前,扬起蒲扇般的大手,对着王靖辉那张白净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王靖辉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头晕目眩,脸颊瞬间肿起老高,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力量极大,王靖辉一个站立不稳,踉跄几步后,竟然直接摔倒在地,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屎,模样狼狈至极。
这滑稽的一幕引得周围的众多官员们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轰然大笑。有的官员笑得前仰后合,有的则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还有的干脆指着地上的王靖辉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王靖辉何曾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泥土和草屑,怒目圆睁地瞪着莫留情,嘴里骂骂咧咧道:
“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居然敢当众打我!看我今天不好好与你理论一番……”
说着,便撸起袖子,准备冲上去与莫留情厮打。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严中道终于看不下去了。他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道:
“够了!你们在这里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皇上还在紫宸殿里等着咱们呢,难不成要让皇上知道,一群堂堂朝廷重臣竟如同市井无赖一般在此扯皮打架吗?真是荒谬至极!”
后方那一群军方武将们听闻此言后,脸上皆露出不屑和鄙夷之色,对其嗤之以鼻。
那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莫留情更是直接口吐芬芳道:
“呸,玛德,什么玩意儿!这帮子酸臭文人,整日里只晓得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真要有能耐的话,何不去那凶险万分的边关走上一遭,尝尝真正的战场滋味儿!”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兵部左侍郎萧逸赶忙出言相劝:
“莫大哥,您还是少说两句吧。此次皇上将我们一同召见,想必定是有重大之事要商议,咱们还是赶紧过去为妙。”
别看莫留情外表粗犷鲁莽,但其实内心细腻如发。听到萧逸这番话语,他心中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于是便不再多言,只是狠狠地瞪了那些文官一眼,然后随着众人一同向前走去。
正当他们前行之际,忽然听到后方传来一阵轻微的车轮滚动声。
众人不禁心生好奇,纷纷回头望去,想看看究竟是谁乘坐着马车前来。只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正不紧不慢地朝着这边驶来。
由于车帘低垂,一时间众人都无法看清车内之人的面容,心中愈发感到疑惑不解。
终于,当马车行至众人身前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掀起了帘子一角。众人定睛一看,顿时面露惊喜之色。
原来,坐在马车上的竟然是那位威震天下的大燕兵马大元帅——秦凯旋!
从军以来,他都冲锋在前,多次受伤,现在虽挂着元帅名头,若无大事。他基本在家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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