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穷和冯家臣来到狮城支行的时候,央金正在简陋的办公室和顿珠谈话:“顿珠,上次让你库拉峰调查牧民需求的事情进展如何?”
“央金姐,前几天库拉峰连续下了几天雪,大雪都能把马腿淹没,等积雪消融一段时间再去吧。”
“顿珠!才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你就忘本了。这么大的雪,库拉峰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姐,她们不需要钱,一年也不出一次山,库拉峰地区人要钱没用。”
“生活呢,这么大的雪,那里的老乡缺不缺衣物,缺不缺粮食?”
“我们是银行,是和钱打交道。没必要多管闲事。”
“顿珠!”央金听到顿珠漫不经心的语调,厉声喝道:“你把这些话回去说给阿玛听,看阿玛不打断你的腿。算我和冯大人看走眼了,你不适合给新政当差。”
顿珠不服,想要辩解,冯家臣推门而入,布穷紧随其后。
“冯行长。”在支行的办公室里,央金选择称呼冯家臣为行长,一是冯家臣确实是支行的代行长,另外也是让顿珠听得:我管不了你,管你的人来了。
“央金,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干我们这一行,要讲究方式方法的。”他转头又对顿珠说道:“顿珠,我们银行是玩钱的不假,但我们手里的钱要用在那儿,要起什么作用知道吗?”
“钱生钱,利滚利,办钱庄不都是这样吗?不挣钱的钱庄谁干?”
“我们干,新政的银行就是为百姓服务的,百姓缺钱我们给钱,百姓缺衣服我们用钱给他们买衣服。赚钱不能赚百姓的钱啊!”
“那我们赚谁的钱?”
“国外的钱,用外币来支持西疆建设,把西疆的好东西卖出去。这才是新政的财政目的。”
冯家臣说的有点深奥,顿珠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懂。”
“你们呢?”布穷挠头。央金则点点头回答道:“一点点。”
“不要紧,慢慢来,西疆的未来迟早要交给你们,相信你们能够担当起这时代的责任。”
“还有你,顿珠!要加强改造思想哦。尽快适应新政条件下的办事思路,始终以百姓为中心考虑问题。备好马匹和干粮,明天我带你去库拉峰调研。”
“冯行长,您亲自去。”顿珠瞪大眼睛看着冯家臣。
“有什么问题吗?”
顿珠摇摇头,冯家臣说道:“那就这么定了。”
交代布穷和央金履行专项资金的交接手续后,冯家臣拉起顿珠:“走,看看你阿玛去。我给老人家带了些家乡特产。”
新政给顿珠家修建的藏式小楼位于城外普莫雍错湖岸坡上一片平地上,从小楼走到岸边边也就几十米的距离。藏式小楼摒弃了以往一层养牛、二层住人的传统格局。把牛圈移到院墙的角落,青石砌筑的层建筑全部住人,宽敞明亮。
“顿珠,还在怀念过去当悍匪的日子?”站在楼顶平台,看着远处一片密林,冯家臣意味深长地问顿珠。
“绝对没有,我再也不想回到过去。任人欺负的日子总算过去。可我想不明白开钱庄不为赚钱是啥道理。”
“不仅开银行是为赚钱,其它的诸如开商铺,开工厂甚至建牧场最终目的都是赚钱。但老百姓没钱,你又赚谁的钱?”
“新政和旧政的最大区别就是要让老百姓有钱,老百姓的付出有回报。过去物物交易,现在改为通过货币交换,让百姓实实在在看到回报。”
顿珠点头貌似明白了一点。
“再说明白点,阿玛每天捻羊毛绳做了多少活,过去咋计算,现在咋计算,你一比较是不是就清楚了。”
顿珠感觉茅塞顿开,他高兴地说道:“阿玛捻的绳子过去交给强巴,强巴啥也没给;现在交给新政,发给我们钱,然后我们拿钱去换需要的东西。”
“对头,就这么简单,钱从哪来,那就需要银行这个桥梁 了。你的差事很重要,当好这个差事不容易。”
冯家臣的苦口婆心算是在顿珠的心里掀起一片波澜,在后来的业务中,他开始慢慢成长起来。
冯家臣踏着没膝的白雪和顿珠去库拉峰调研,布穷和央金在城里调度资金逐一展开工作。又一个冬去春来的日子,冯家臣经过将近一年的考察,感觉可以把狮城支行的重担压在央金和顿珠等人的身上了,而他在背后默默做个支点足矣。
报告申请调整狮城银行管理层架构的批件很快传回狮城。央金听到这个消息,感到既惊讶又兴奋。她知道这是冯家臣对她的信任,也是她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央金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工作中。她仔细研究狮城市场动态,分析农牧民的切实需要,制定了一系列可行的实施细则。很快央金的实施细则通过了狮城议事局的审议。在冯家臣和布穷的大力支持下,央金放开手脚大胆地推动狮城支行的发展建设。
央金可以独挡一面给冯家臣节省了大把时间通盘考虑狮城的整体布局,大到基础设施建设,小到百姓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事必亲躬。每一次的出行他都带着布穷下基层,走乡镇。在冯家臣的心里,大量选拔和任用本地管理团队充实到市政架构中,更利于落实国都促进民族融合,加快西疆经济发展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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