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已然恢复与家中的联系,冯家臣自然也不再紧绷着脸佯装不认得冯希庭。
他与菊花商议前往太阳城探望大宝,同时也想从阴战将那里探听一些关于儿子成长的消息。
“我并未看走眼,冯希庭成长迅速,单兵维修能力已然能够位列新兵前列。他的长官告知我,其已具备学习驾驶技能的条件。”
在阴战将宽敞的将军楼里,冯家臣听到的第一句话便令他精神一振。
“如此看来,这些书倒是无用了,让我从狮城大老远背来。”
虽有怨言,冯家臣却难以掩盖脸上欣喜的神情。
“这是我让大宝要的,否则他恐怕没有勇气给你们写信。”
阴战将诙谐地一笑,“父子俩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吧。走!带你们去看看大宝。”
战兵营有规定,新兵蛋子入伍未满一年不允许省亲。
透过铁丝网围成的护栏,冯家臣可以看见场地上停放在营地的各种车辆。
再往里看,靠近山坡的部分被地形遮挡,几辆斯太尔重卡哼哼呀呀拖着辎重缓缓冒出头来。
大门口的卫兵看见阴战将走近,脚跟一碰,枪口冲上敬了个持枪礼。
阴战将还礼后拐向右边一长溜机修班场地。
冯家臣在车里问菊花:“你说大宝长高了没有?身体壮实了没有?”眼里充满即将见到儿子的期盼。
“马上就能见到了。”菊花平淡地回应冯家臣的话,两只眼睛没离开阴战将半分。
此时的冯希庭正满脸油泥趴在地坑里摆弄新接手的战地指挥车的发动机,专注力高度集中的他连阴战将马靴敲击地面的声音都没听到。
冯希庭的专注令阴战将满意,他悄无声息地蹲在冯希庭身后看他修车。
带班的战尉想要给他取个马扎,阴战将摆手谢绝。
时间似乎静止,空气里除了工具碰撞车体发出的响声,没有其它杂音。
冯家臣有些等的不耐烦,想要下车。司机开口道:“战将蹲着的地方应该就是冯希庭了。”
“真是的,不必急于这一时。”菊花目光紧随阴战将的身影,落于地坑之畔,头亦不回,沉稳地宽慰着冯家臣的情绪。
“看,大宝!”菊花兴奋地喊了出来。
伴随她的喊声,地坑里冒出一个年轻战兵的脑袋,脖子上挂着一条已分不清颜色的毛巾。
战兵两手一撑,整个身体从地坑里跳出,顺手用毛巾擦了把脸,转头的瞬间发现阴战将微笑地站在身后。
“阴叔。“冯希庭刚喊了一声阴叔,马上改口,这是在战兵营而不是阴战将的将军楼。
“报告!机修班列兵冯希庭接受将军检阅。”
阴战将围着指挥车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二话不说抬脚迈进了驾驶室。
“上来,让我检验一下你的成果。”
指挥车驾驶室里,冯希庭恢复了顽皮的表情:“阴叔,是不是我爸来了。”
阴战将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瞬间提速到八十迈在山坡狂奔,随后一脚刹车,指挥车稳稳地停在营区大门口。
“明天周末,去家里把你的课本拿上。”
“得嘞。”阴战将刚下车,冯希庭就脚踩油门,开着指挥车绝尘而去。
太阳城军事管制区的高阶别墅,坐落在罗布林卡中心地段的一段山坡上。
战帅退休前把这块土地申请为军用,专门安置西疆新政以来为解放西疆和建设西疆有突出贡献的各族将领,多出来的房子就分配给了各分区的战将。
别墅按规制修造,即使不认识主人也能从别墅规制上分清主人的身份。
阴战将的别墅带有前后两个小院,后院算是厨房和堆放杂物的地方,前院的小花园种着蔬菜和花草,墙脚的鸡窝里有两只下蛋的母鸡。
晌午时分,冯希庭骑着个破旧自行车来到别墅。
菊花和阴夫人在厨房忙碌着午饭,阴战将独自一人在前厅的花园里打理他的花草。
听见门铃响,阴战将把冯希庭让进了小院:“你爸在客厅等你。”
站在冯家臣面前,冯希庭没有坐下,再犟的烈马在自己的父亲眼皮底下都不敢使性子,一年来的部队生活也让他体会到父亲当年的良苦用心。
“坐下吧。”冯家臣表情温怒。
“听你阴叔说,你小子最近表现不错。但是千万别骄傲,继续努力,冯家臣的儿子不能让别人挫脊梁骨。”
“是!”冯希庭笔直地坐下,整理了一下衣角的褶皱。
“希庭,我们这代人生在国家贫瘠年代,当兵是不得已的选择,只要扛得动枪就能当兵打仗。国破山河在,我们是在为生存而战。”
“爸,您还是不同意我当兵。”
“不,恰恰相反,这一年的表现不仅证明你的选择是正确的,而且有可能将来成为兵王。”
听到冯家臣的话,冯希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看着父亲。
“不过现代战争已不是人海战术,靠的是高科技,靠的是集团协同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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