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受苦了。”菊花加快步伐来到冯家臣身边。
阴战将给战兵摆摆头,三人走出密林,给这一家子留下团聚的私人空间。
黝黑的冯希延从菊花怀里下来,两手抱住冯家臣的大腿哭出了声。
“爸爸!”小宝最后踏入密林,见到冯家臣,沉稳问道:“问题查清了?你可以重获自由?”
“耐心等待,老阴告诉我调查结论已上报国都,不管是非曲直,全听国都评判。”
说着话,冯家臣把冯希延抱起举得高高。
“三儿,想死我了。”
“爸爸,你瘦了,没吃饭吗?”冯希延问道。
“我家三儿真长大了,知道关心爸爸了。”
冯家臣此刻心情无比愉悦,生活再苦,再受多大委屈,都没有此刻夫妻团聚,小儿绕膝更有意义。
放下冯希延,冯家臣转头继续问小宝。
“希廻,下一步你有啥打算?”
“现在家照顾妈妈,随后想去当兵,三年后再战高考。”
遮天蔽日的密林中,没有了烈日的焦灼,没有外界的干扰,只有冯家臣和家人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
冯家臣欣慰地点点头,“好小子,有志气。不过当兵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希庭走过的路你也知道。”
小宝眼神坚定,“我也不怕吃苦。”
困苦难熬,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阴战将和战兵重新出现在菊花母子面前:
“弟妹,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耐心等待,正义也许会延迟,但绝不会缺席!”
见过了冯家臣和冯希延,次仁安排菊花和小宝在洛桑家借住,而洛桑和冯希延则来到家门口的小广场参加篝火晚会。
不大的广场上摆了四张低矮的藏式餐桌,桌子上的菜品非常简单,不外乎这些天孩子们在各家帮工收获的成果。
翠绿可人的蒜泥拌豆苗;
香酥扑鼻的干豌豆;
酸奶和牛肉干一应俱全。
菊花坐不住,下厨房给孩子们做了襄武拉面。
“尊贵的小客人们,感谢你们的父母,也感谢你们的辛勤付出,今年的夏收终于结束,今天我代表玉麦乡的乡民为你们庆功。”
“来,干了这杯酥油茶,记住今天的团聚,记住在玉麦乡的生活,愿你们的未来前程似锦。”
锻炼了几年,次仁的讲话已经上升了一个高度,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在角落忙着打酥油茶的卓嘎带头拍响了巴掌。
大家纷纷举起手中的酥油茶,一饮而尽。
晚会的气氛热烈起来,有人唱起了当地民歌,悠扬的歌声回荡在广场上空。
周边的乡民看见广场的热闹,纷纷参与进来。
不大的玉麦村呈现多年未有的欢乐。
洛桑阿佳(妻子)和菊花端上热气腾腾的拉面,久违的香气弥漫开来,孩子们发出欢呼声,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篝火燃起,照亮了半个天空。
冯希延有生以来第一次置身于这样欢快的场景,不由得跟随歌声扭动着身体。
“冯希延,到中间跳去。”洛桑在冯希延的屁股上轻柔一拍,把他推进人群中间。
笨拙的舞步,滑稽的表情引起众人的哄笑。
卓嘎跟着走进场中,轻盈的舞姿和甜蜜的笑容在篝火的映衬下显得青春四射。
狂欢之后的第二天,也是孩子们下乡的最后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雪山映衬下的玉麦河滩上,风光旖旎。
根据次仁的计划,麦收完的田埂沿河一线需要补种杨柳,以防土地沙化。
打沙窝成了孩子们最开心的事。
打沙窝一般在沙漠地区常见,用途不一。
战争年代的沙窝是为临时避难,和平时期的沙窝是为绿化种树。
西疆各地打沙窝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防风固沙,特别是河流两岸,常年积雪消融冲刷河床,冻融造成的水土流失异常严重。
尤其玉麦,土地稀少,几十亩的河滩土地弥足珍贵,年复一年冰雪冲刷下,河滩土地沙化严重。
次仁和乡民严防死守,才保证了河滩永恒的边界。
沙地种树与土地种树比起来,应该是技术含量更高的体力活了。
打沙窝的营生不是一般人能独立完成的。生手打沙窝一天也打不了两个,打一个基坑要耗费两到三个劳力一上午的时间。
一铁锹下去再提起来,坑没了!再下一铁锹提起来,坑又没了!
反复挖沙,反复填埋,再重复挖沙。
大人们打沙窝是啥心情不知道,但孩子们的快乐就在这毫无意义的不断重复动作中充分体现出来。
冯希延不认这个邪,每一锹下去都想办法固定侧帮松散的沙土。
“我就不信搞不定你。”
他抬头看看四周没有女生,拉下裤子就往沙坑里尿尿。
玩尿泥的行当在大夏是统一的,天生自带不用培训,冯希延想用尿泥固定沙坑。
“三儿,你在干啥?羞死人了。”小宝扛着铁锹从远处走来,看到弟弟的行为忍不住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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