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想开口和言忆再说些什么,班主任就挺着个啤酒肚走进教室,还用手摸了摸所剩无几的头发。
见教室里的同学都来得差不多了,就从讲台上拿起白板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李赠。”又在名字下面写下一串电话号码,这才随意地把白板笔往笔架里一扔,双手撑在讲台上:“这是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事就打这个电话联系我。你们也可以叫我老李,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我的电话泄露出去,我可不想一天光接房地产的电话。”
李赠这番话引来同学们的一阵笑声。
有一个同学问:“老李,该不会之前有过这种情况吧?”
李赠点了点头,想到这件事就来气:“可不是嘛!之前的最高纪录是,一天接了30个房地产的电话。你们可不许把我的电话说出去!”
“好!不会的!老李放心!”同学们齐声道。
这帮孩子真是太善良了,李赠心里感叹道,看了一眼时间,这帮娃娃们还没领书呢,便开口下达任务:“你们先去搬书吧,搬完书之后还要填一张购买校服的表格,还有一张填写家庭成员信息的表格。”
“你们按照座位的顺序,一排一排走,不要拥挤。”
同学们得到指令,就都站了起来,一时间,教室里桌椅间的摩擦声和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椅子划过地面的声音太过尖锐和刺耳,言忆皱起眉,低下头,双手紧紧捂住耳朵。
孟江南见言忆似乎嫌吵闹,就在言忆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把耳朵捂好。”
之后站起身一拍桌子,吼了一句:“老师说了一排一排走!急什么?!”
同学们这才按照李赠的要求一排一排地走出教室。
言忆的耳边好像又响起了言朔和钟怀安的吵架声,身子颤抖得不成样子。
孟江南低头就看见那个小小的人害怕成这样,以为是自己刚刚拍桌子的时候太大声了,吓到了这个小朋友,就连忙拍拍言忆的背,连声道歉,压低声音哄着言忆:“对不起啊,吓到你了。”
坐在后排的陈以安瞪大了双眼,像是不认识孟江南了一样:我不管你是谁,快从孟江南身上下来!
和孟江南认识了那么多年,陈以安从来都没有见过孟江南那么温柔地对别人说过话,言忆是第一个。
陈以安觉得自己得要感谢言忆给她开了眼。
以前只要孟江南被自家父母邀请到家里为自己补习,孟江南就像是吃了炸药一样,一点就炸,自己总是在孟江南嘴里听到“你能不能动动脑子?这道题是这么做的吗?”或者是“你的脑子是豆腐渣吗?”
自己就总会回怼过去:“你这么毒舌,小心以后没人喜欢你!让你孤独终老!”
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啊!
陈以安的毒舌就是从孟江南这里学到的,不由又在心里腹诽着:刚刚说话轻声细语、还哄言忆的人,是孟江南吗?确定不是被什么温柔女鬼上身了?
要是孟江南也这么温柔地对自己说话的话,陈以安不由打了个寒战,想想就可怕,甚至比见到鬼还可怕。
陈以安晃了晃脑袋,算了吧,还是习惯孟江南对自己毒舌地说话,也习惯了孟江南对自己严厉了。
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亿点……欠!
见言忆的状态不是很好,陈以安担忧地看着坐在前面的言忆:“忆宝,你没事吧?还好吗?”
言忆脸色苍白地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以安,你一会儿先去领书吧,我过一会儿就好了。”
这时旁边刚好经过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她“啊?”了一声,目光在言忆、陈以安和孟江南身上转了一圈,为了不挡住过道,就走到附近的座位旁边,看着言忆,用手指指着自己:“你是在叫我吗?”
陈以安闻言,知道对方肯定是误会了,就连连摆手:“不是,她在叫我,我叫陈以安,她习惯叫我以安了。不好意思啊。”
陈以安想知道面前的人为什么会误以为言忆在叫她的原因,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言忆最佩服的就是陈以安那“社交悍匪”的性子,不管遇见什么人,陈以安总会和别人很快熟悉起来,也能很快和别人聊起来。
“我叫陆以安,认识你很高兴。”陆以安笑得眉眼弯弯,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巧的事情,“我们都叫以安,真是太巧了!”
陈以安伸手搂住陆以安的肩就往外走:“忆宝,那我们先去领书了,孟江南,你照顾好她,不许欺负她!要是被我知道你动了她一根汗毛的话,哼哼!你就完蛋了!”
孟江南只觉得自己的额头上似乎多了几条黑线,恼羞成怒地说:“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会欺负同学的人吗?!”
“怎么?你对我那么暴躁,而且小的时候你还抢过我的东西,你忘了?”陈以安真想好好给孟江南掰扯掰扯,把孟江南的“罪状”一条一条列出来。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你居然还拿出来说?”孟江南真的服了陈以安的心眼了,“你不要那么小心眼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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