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抓来一条毯子,把毯子抖落开,把毯子盖在了身上。
阖上眼就要睡觉。
可他一闭上眼,脑子里就出现了钟怀安对他说的“我不相信她”、“至于你,我也不信”、“像你这样的差生,也就只会满嘴谎话”。
他睁开眼,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越想越气:怎么可以这样说言忆?怎么能这样说他?
想了不知道多久,孟江南终于睡着了,只不过他总是睡不安稳:他梦见了他的妈妈;梦见钟怀安说他是差生;梦见他之前看到言忆身上的那么多伤痕;梦见他成为了言忆,一直生活在父亲家暴、母亲强势的环境中……
半夜时,孟江南觉得自己头晕得厉害,他晕晕乎乎地要从沙发上翻身起来,可他一点力气都没有。
“爸,阿姨!”孟江南张口叫着孟颂言和宋雯,他一出声,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哑得根本就不是他的声音。
他没力气去找宋雯和孟颂言,就将毯子裹得特别严实,想着让自己睡一觉,然后就能好起来了。
重新闭上眼,他觉得四面八方有一个声音:“你就是差生”朝他涌来,最后把他埋没在了无尽的黑暗中,让他无法从中挣脱。
他顿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于是,他又睁开了眼,看着窗外的路灯。
“唉!”孟江南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终于来了点力气,就掀开毯子,翻身坐了起来,低垂着头,用手抵住额头,好让自己的头疼得不那么厉害。
宋雯突然有一些口渴,很想去喝水,她就轻轻地下了床,没惊扰到孟颂言。
她怕她开灯的话,就会弄醒孟江南,于是她就摸着黑走出了房间,来到客厅里。
窗外的路灯的灯光照射进客厅里,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孟江南时,没把她吓到。
“南南,你怎么坐在这里?没睡吗?”宋雯关切地问了一句。
孟江南从沙发缝里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帮宋雯照着:“阿姨。”
他的声音还是哑得不成样子,就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又试着发出一点声音,发现清嗓子根本就是徒劳,他就干脆认命了:反正声音都已经这样了,就算再怎么清嗓子,都不会让他的声音变回来。
“您怎么起床了?”孟江南干脆保持着现在的嗓音问道。
宋雯打开客厅里的灯,大步走到孟江南的面前,将手贴在了孟江南的额头上:烫得惊人!
“南南,你发烧了!”宋雯拿着手机,回到房间里,这回她可顾不得自己到底会不会把孟颂言吵醒了:自己的儿子发烧了,还睡什么?
她翻箱倒柜地从衣柜里找到一件外套。
“雯雯,你做什么啊?”孟颂言眯着眼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还是凌晨呢,你现在就要去买菜了吗?”
宋雯拿着外套,特别用力地在孟颂言的背上拍了一下:“你在想什么呢?什么买菜?南南发烧了,好像还挺严重的,我把他送去医院检查一下。”
孟颂言顿时清醒了过来:“你说什么?臭小子发烧了?”
他连忙坐起来,抓起衣服就要穿衣、下床。
宋雯阻止了他的动作:“你还是待在家里好好睡觉吧,天亮之后,你得要出去上班呢。”
孟颂言刚才被宋雯打了一下,清醒了不少:“雯雯,今天是周六,不上班,那是我的儿子,我当然得要对他负责、要把他送去医院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穿好衣服,立马跳下了床:“雯雯,你待在家里休息吧,要是小忆有什么事,醒了的话,找不到我们人、或者是害怕了怎么办?”
宋雯想了一下孟颂言的话,觉得孟颂言说的话有一些道理,可是她担心那么晚了,孟颂言开车出去不安全,又控制不住自己地多想:万一开到半路,他犯困了怎么办?
于是,宋雯拿了一张纸,在纸上写下:小忆,南南发烧了,我跟叔叔带他去医院了,你不用担心。
“我们快走吧,不知道南南的情况严不严重,得要赶快把他带去医院,不然他烧得越来越厉害了怎么办?根本就拖不得的。”宋雯往房间外走去,将纸放在了茶几上,她觉得有一些不妥:这个地方一点都不明显,万一小忆看不到她留下的这张留言条怎么办?
她找了胶带,把留言条贴在了孟江南的房间门上。
“好了,这样的话,小忆就能一眼看到这张留言条了。”宋雯喃喃自语。
做完之后,宋雯就来到沙发旁边,看着孟江南:“南南,你怎么样?能不能自己走?”
孟江南尝试着要站起来,他顿时觉得一阵眩晕,又瘫坐了回去。
宋雯架着孟江南的胳膊,把人扶到玄关处:“还是阿姨扶着你走吧,好像烧得挺严重的。”
孟颂言换好鞋子之后,拿上孟江南的鞋子,放在地上:“臭小子,自己换鞋!”
宋雯瞪了孟颂言一眼:“南南已经难受成这样了,你还让他自己穿鞋?你过来扶住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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