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魏忠贤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暗暗咬碎钢牙,恨不能将那榆翔生吞活剥。心想这榆翔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得到皇帝如此深厚的宠爱与信任!而自己呢?这么多年来苦心孤诣、费尽心机地在朝中经营,好不容易积攒下滔天的权势,可到头来还是被皇帝轻而易举地识破了心思,并遭到这般毫不留情的斥责。
"陛下恕罪啊,老奴......老奴真的绝无半分不敬之意呀!实在是当时脑子一热,犯了糊涂。老奴所做的一切,都是全心全意地为陛下您着想啊!一心只想替陛下除掉这个心腹大患,所以才会想出这样的下策。老奴知罪,老奴罪该万死,万死不辞啊......" 魏忠贤一边像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一边用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的声音苦苦哀求着,那模样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然而,就在他那卑微到尘埃里的表象之下,一双眼睛的眼底深处却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嫉妒之光,以及因为被皇帝当面斥责而滋生出的浓浓恨意。这些负面情感就像是深埋于地下的种子,已经深深地扎根进了他的心底,只待合适的时机便会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天启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他那威严的目光如同两道闪电,直直地射向了正跪在下方的魏忠贤。只见魏忠贤低垂着头颅,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上方的巨大压力。
然而,天启皇帝的眼神之中却毫无半点怜悯之意,有的只是无尽的愤怒与冷漠。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曾经被自己倚重的臣子,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恼怒。
“魏忠贤啊魏忠贤!”天启皇帝怒声喝道,声音在整个大殿内回荡着,仿佛要震碎每个人的耳膜,“你难道真当朕不知道你平日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朕原本念及你在处理事务方面还算有些能力,对你所犯下的些许过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把主意打到朕的榆爱卿头上!”
说到这里,天启皇帝猛地站起身来,双手重重地拍在了面前的案几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殿中的众人皆是一颤,而魏忠贤更是惶恐不已,连连叩头谢罪。
“哼!”天启皇帝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朕现在郑重地警告你,若是榆爱卿有个三长两短,朕定不会轻饶于你!到时候,就算你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休想逃脱朕的严惩!给朕滚下去吧!”说完,他一甩衣袖,重新坐回了龙椅之上,不再看一眼仍在地上跪着的魏忠贤。
魏忠贤听到天启皇帝口中吐出那个冷冰冰的“滚”字时,只觉得如遭雷击一般,整个身子猛地颤抖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个字竟是从一向对他颇为纵容的天启皇帝口中说出来的。
慌乱迅速占据了他的眼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沿着他那略显苍白的脸颊一路滑落,滴落在脚下的金砖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就在他转过身去的那一刹那,他原本慌乱的眼神之中突然闪过一丝怨毒和阴狠之色。只见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道:“榆翔啊榆翔,你这可恶至极的家伙!今日这笔账,咱家记下了,定不会轻易放过你。总有一日,咱家定会让你为此付出千百倍的惨痛代价!”
而此时坐在龙椅之上的天启皇帝,尽管平日里看上去似乎对于朝政事务有些漫不经心、疏于打理,但实际上在关键的时刻,他所展现出的睿智和果敢却是绝对不容他人轻视的。此次对魏忠贤的严厉警告,就犹如在他的头顶上方高悬起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寒光闪烁,令人胆寒心惊,并且这把剑随时都有可能无情地劈斩而下。
魏忠贤此刻弓着腰,脚步虚浮无力,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他艰难地抬起一只脚,然后又慢慢地放下,就这样极其缓慢且沉重地朝着御书房的门口一步步挪去。每迈出一步,他都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重重地压在身上,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此时此刻,在御书房那高高的房梁之上,榆翔宛如一只灵活的猫儿般,将自己的身形完美地隐匿起来。他屏息凝神,一动不动地聆听着下方传来的对话声。当听到天启皇帝对自己表现出那般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偏袒时,榆翔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情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填满了整个胸膛。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眶竟微微泛起了湿润之意,内心深处更是被对天启皇帝知遇之恩的深深感激所占据。
原来,就在这一天,榆翔终究还是没能抑制住内心对于张嫣的无尽思念之情。于是,他悄悄地再次潜伏进了皇宫之中。夜色已深,但御书房内却依旧有人影晃动。榆翔凭借着敏捷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这里。没过多久,他便顺利抵达了张嫣的寝宫。
只见张嫣正娴静而优雅地站立在一扇巨大的窗户旁边,出神地凝望着窗外那迷人的夜景。她身旁竟然没有一个随从相伴,如云的秀发略显慵懒地垂落在双肩上,仿佛缥缈如烟的蝉翼一般轻盈动人。而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则满满地充斥着思念与惆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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