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入庙中,抖去身上雨水,摘下斗笠,放下雨伞,这才得空打量起这座庙宇。
庙宇不小,却未燃灯,夜色昏暗,苏无名几人环看一周,借着电光,才依稀看清这庙的布局,庙堂中央,供奉着神像,却以红绸盖头,看不清面容,端是诡异可怖。
雷鸣炸响,电光如蛇,裴喜君惊得将手中斗笠扔下,身子朝卢凌风靠近不少,几乎快贴到卢凌风的身上,往日严肃,恪守礼教的卢凌风此刻倒是温柔了不少,主动靠近裴喜君,将其护在身旁。
裴喜君看着身侧伟岸的身姿,感受着由于渐渐靠近,而慢慢传来的温暖气息,淋雨后的那股湿冷顿时淡去不少,裴喜君偷偷低了低头,再靠近几分,嘴角露出了笑意。
薛环喉咙滚动,深深咽下一口唾沫,看着那诡异的神像,听着屋外雷声阵阵,脑袋不禁缩了缩,强装镇定,向着身侧,恨不得抱着成乙的费鸡师靠近了些。
而苏无名则是歪着身子,想透过那红绸,看清这庙宇究竟供奉的是何种神像,却不曾注意到,身侧李伏蝉与上官瑶环怪异的面色。
上官瑶环轻轻走近李伏蝉,贴近李伏蝉的耳垂,微微的热气喷薄,倒是将李伏蝉弄了个耳赤,只听,上官瑶环细语道:“神像之后,有呼吸声!”
李伏蝉面色不改,轻轻点了点头,他进来没多久便也察觉到了那似有似无的呼吸声,这般呼吸,只会出现在习武者的身上,呼吸沉稳,若有若无,看来,便是自己的那便宜阿婶了啊!
李伏蝉偷偷瞄了一眼正努力弯着身子打量神像的阿叔,目光中仿佛隐隐透出一股慈祥,心底泛起丝丝宽慰,自此以后,阿叔,你这木头,也不再是孤家寡人了啊!阿翁泉下有知,也该大感欣慰了!
成乙感受着身旁两道愈发靠近的身影,也不禁微微一笑,他自然听出了薛环与费鸡师的步伐声,只是,在这风雨飘摇的喧闹夜色中,这寂静诡异的庙宇内,成乙却是听出旁人的声响,“伏蝉!”
李伏蝉立马闻弦知意,“阿兄,莫急!”我还想看看阿叔被自己媳妇执剑相向呢!
闻言,成乙也不再多说,而上官瑶环自然无条件信任李伏蝉,众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反而是卢凌风隐隐有所察觉,那日文庙一战,他自是进步良多,只是见李伏蝉老神在在的模样,也选择了闭口不言。
而裴喜君终于在卢凌风身侧缓过神,这才心有余悸问道:“阿兄,你博学多才,可知这盖着红盖头的是什么神啊?”
苏无名也是一头雾水,纵是他见惯了光怪陆离,可眼前这神像,他却是见所未见,无奈道:“方才急着进来避雨,也没看这是什么庙,此神像诡异,我还真说不好!”
裴喜君忸怩着身子,看着暗淡阴森的庙宇,略有颤意道:“我觉得这个地方有点邪性,要不然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此言刚出,立马得到了费鸡师的认同,“是啊,苏无名,这地方看着就阴森恐怖,不然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老费!”卢凌风出言打断,“我等皆在此,有什么魑魅魍魉能伤到我们!”
是啊,费鸡师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几人,莫说伏蝉了,只成乙和卢凌风两人,往那一立,便是什么牛鬼蛇神,他老费也不惧啊!想到此处,费鸡师又恢复了往常那般嬉笑的神情,顺带着,连薛环也不再害怕,反而昂首挺胸,立于费鸡师身前。
上官瑶环轻声安慰道:“喜君,鸡师公,此地多鼍,夜雨赶路,恐有危险,在此避避雨,待雨尽天明,再赶路无妨。”
裴喜君点了点头,再看着一旁守护的卢凌风,心不已安,而就在此时,风雨中却忽然传来一阵叫喊声,“快,快跟上!”“陆公子,庙里若有人怎么办?”
被称作陆公子之人,声音冷厉,道:“给邪神上香的岂是良善,格杀勿论。”紧接着,便是一串杂乱的脚步声。
此番言论自然而然,透过雨幕,传进了庙里众人的耳中,卢凌风面色一冷,手中横刀紧握,看向苏无名,“如何?”
苏无名略一思索,当机立断,“来者身份不明,暂避一番,待探清虚实,再做打算!”
众人自无不可,纷纷向着神像之后走去,唯独李伏蝉放缓了脚步,悄悄拉住成乙与卢凌风,低声道:“两位阿兄,待会无论发生什么,勿轻举妄动,一切交予我便是!”
两人闻言,皆是猜到与神像之后潜藏之人有关,也不动声色,点头应下。
电闪雷鸣,神庙昏暗,众人借着时不时闪过的电光,总算摸到了神像之后的厅堂藏好,静静等待着庙外之人,可在这时,全神贯注的苏无名还浑然不觉,身侧裴喜君与费鸡师的神情却是大变,他们的目光不曾注意屋外,本在打量此处的布局,却忽然见到了一道身影。
裴喜君神情大急,目光惊恐,却也不曾大声呼喊,赶紧扯着身侧卢凌风的衣袖,示意他看向那道身影,其实,哪里需要她提醒,早在众人刚刚隐匿好时,李伏蝉几人便注意到了那道身影,没办法,神像之后,地方并不大,虽有空间,却也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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