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辙一大早便带着阿弥等在了城门口,他身姿挺拔,宛如一棵历经风雨却依然屹立不倒的青松,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英俊非凡的面容与冷峻高贵的气质相得益彰,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自然而然地吸引了街上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路人。
一些大胆的姑娘甚至故意放慢脚步,走到梁思辙的面前驻足不前,或偷偷打量,或低语轻笑,试图用各种方式引起这位英俊公子的注意。
然而,梁思辙却如同雕塑一般,丝毫未觉周围发生的一切,他的目光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城门口的方向,生怕自己眨眼的瞬间就会错过陈婉乘坐的那辆马车。
到了晌午时分,街上的人才渐渐少了一些,而陈婉乘坐的马车,也缓缓驶入了城门。
坐在马车内的红穗,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她迫不及待地撩开车帘,将头探出车外,一双明亮的眼睛四处张望,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最显眼、最引人注目的梁思辙。
她先是满脸喜悦地回头冲着陈婉高兴地喊道:“大夫人,您快看,是二公子,二公子亲自来接我们了!”
紧接着,她又将身子往外探了探,半个脑袋都露了出来,冲着梁思辙站立的地方,用尽力气大声喊道:“二公子!二公子!我们在这里!我们到了!”
这一番忘乎所以的举动却立刻引来了高嬷嬷的不满与呵斥,她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与责备:“放肆!大夫人还在这里呢,你怎么能如此没有规矩,成何体统!”
红穗正沉浸在无边的喜悦之中,冷不丁被这一声呵斥惊醒,她一时间竟有些茫然无措,仿佛从云端跌落到了地面,待她回过神来,脸上已是一片悻悻然之色。
高嬷嬷见状,正欲开口教训她一番,却被陈婉温柔而坚定的声音打断:“嬷嬷,没事的。我身边向来没有这么多规矩,等回了府再慢慢教她也不迟。”
高嬷嬷闻言,心中虽有不悦,但见陈婉出言维护,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她只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赔笑道:
“夫人说的是,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梁大人如今贵为朝中大臣,家中的下人自然也要更加守规矩才是。若不然,别人也只会说大人管教不严,影响了咱们梁家的声誉。”
说到这里,高嬷嬷又狠狠地瞪了红穗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与威胁:“不过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那这次就饶你一回。但你要记住,下次可不能再这样没规没矩了。否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陈婉见状,心中的不悦更甚了,看样子高嬷嬷已经以梁府的管事嬷嬷自居了,仗着是静王府的人,都在她面前作威作福了,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将她看在眼里。
不过陈婉虽然心中有所不满,却没有当场表现出来,她还没搞清楚她的的真实目的呢,也不好打草惊蛇,因而也不再多言,任由高嬷嬷训斥红穗。
梁思辙几乎是在马车刚刚进城门的那一刻,便眼尖地瞧见了他们一行人。
看着红穗朝他热情地招手,他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冷漠和孤傲的脸庞上,竟罕见地露出一丝温暖的微笑,快步迎了上去。
马车在梁思辙面前缓缓地停了下来,高嬷嬷正要伸手撩开帘子下车请安,却被梁思辙制止了。
他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和体贴:“无事,你们继续赶路吧。外面日头大,晒得人难受,不用下来。”
说完,梁思辙身形一展,如同灵巧的猎豹般翻身上马,与马车保持着平行的速度缓缓行进。
他侧过头,透过半开的帘缝,目光温柔地望向车内,关切地问道:“嫂嫂这一路可还安好?”
陈婉闻言,心中微微一凛,随即深吸一口气,轻声回答道:“一切安好,多谢小叔挂念。”
她的语气虽然客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仿佛是在刻意划清界限,让人难以接近。
这话一出,梁思辙嘴角那抹本就不易察觉的微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紧锁的眉头和眼中的疑惑。
他微微皱眉,轻声追问道:“嫂嫂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没有。”陈婉的回答简短而生硬,仿佛是在刻意逃避什么。
坐在一旁的红穗都忍不住偷偷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不明白一向温婉和煦的陈婉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冷淡和疏远。
梁思辙见状,心中的不安和疑惑更甚。可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既无法看到陈婉的真实表情,也无法再进一步追问,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着急,往家里赶去。
等到了状元府大门,梁思辙身手敏捷地从马背上跃下,稳稳地落在地上,随后快步走到马车前,准备迎接陈婉下车。
高嬷嬷第一时间掀开了厚重的车帘,却见冷峻而又威严的状元郎大人就站在她眼前。
她不禁吓了一跳,随即手脚麻利地从马车上下来,满脸堆笑地朝着梁思辙行礼请安:“老奴见过大人,大人万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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