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人归来,徐均承在马车上的时候脸色就不好看,连徐乐瑶同他说话也只是心不在焉地回应。
到了徐府后,宋归慈独自下车,拎着一只麻袋正要回房,被半路追上来的徐均承拦下,扯着胳膊拉到无人处。
“你说实话,跟你有没有关系!”徐均承一转身就劈头盖脸问道,却还不忘压低了声音。
“叶檀昨日还好好的,跟我们待了一晚回来就出事了,叶家那边不会轻易作罢。”
宋归慈面上疑色,反问道:“宴是三皇子办的,山头又是他叶家的,你我也同样遇险,况且人回来时完好无损,这要怪别人实在牵强。”
徐均承语气有些急,“我自然是不怕,却担心他们找上你的麻烦,这事要是跟你有干系,你现在就说,我们好早做应对。”
宋归慈怔了怔,握着麻袋的手劲微不可见地松了些许,“无妨,我能保全自己。”
徐均承蹙眉,他这是变相承认此事出自他手了。
“况且,叶檀并无大碍,你不必太过焦心。”
徐均承露出疑惑的眼神。
焦心?自己现在看起来像为叶檀焦心吗?
我明明是在替你着急!
“诶?”
等他回过神来,宋归慈人已经不见了。
徐均承挠着脖子低头思考再三,抬脚去了颐松院。
“姑奶奶!”
徐均承一进门就转着眼珠子找人,南屏从后面走出来,不等他开口询问便说道:“老太君和国公爷在院后头,料到小公子要来,正好让奴婢来抓人。”
徐均承疑惑地跟着南屏到了后院,才知道她说的抓人是什么意思。
后院廊外,有一小片八步长宽的田地,是老太君身体尚佳时自己开辟的,前些日子因为疏于打理,还没来得及种下新一轮作物,田垄间已经长出了不少杂草。
露天下,徐晖舞着锄头将发硬的土挖松,江应巧跟在后面弯着腰收拾铲出来的杂草,抖落抖落泥土扔到竹筐里。
徐晖眼尖,一下就瞅见新来的苦力往后退了半步的动作,手中不停朝江应巧道:“您去休息,让那小子来。”
随后一个眼刀飞去,徐均承便乖乖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拿过江应巧手里的竹筐,一本正经道:“没错,我爱干活,有活叫我。”
江应巧确实有些累了,捶着腰走到阴凉的廊下坐下,掏出帕子擦了擦汗,然后看见徐晖肉眼可见地加快了挥动锄头的速度前进着,碎土飞起,徐均承在后面吭哧吭哧捡杂草,没一会就修整好了一半的进度。
徐均承干到半途想起来正事,直起身朝江应巧道:“姑奶奶,您的人您得管!”
南屏端来了茶水,江应巧啜了一口才说:“你说宋归慈?”
徐均承告状道:“就是他,您是不知道,他这出去一趟都干了些什么!”
江应巧又喝了一口水,“如果是叶檀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徐均承看了眼头也不带转的徐晖,露出一副果然的表情。
他这个爹,看起来好似两耳不闻的样子,实则通风报信的比谁都快。
徐均承纳闷道:“他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要去招惹叶檀,什么时候下手的我都不知道,难怪说医术好的人用毒也不赖。”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突然睁大了眼睛,“要是他哪天看我不顺眼,会不会连我也给放倒了?!”
徐均承撇开竹筐跳起来大叫:“姑奶奶,您快管管他!!”
徐晖终于受不了,回头怒喊:“说归说,手里的活儿别停!!!”
徐均承耳膜被震得疼,只好捡起竹筐蹲回去除草,手里继续动作,说回正题:“您来说说怎么办,叶檀是那位叶夫人的宝贝,他们要发现了什么追究起来,可饶不了宋归慈。”
徐晖哼笑一声,“哦?那你上次还不是把人家宝贝揍得不轻。”
徐均承却被这话点醒了,拳头往掌心一敲,“对啊,实在不行,就说叶檀是我打伤的呢。”
徐均承兴致勃勃地编排道:“在山中我们闹了不愉快,加上有旧怨,推搡中我失手打了他一掌,伤及肺腑所以才会吐血,听起来很合理对不对?”
又摸着下巴思索道:“不过,叶檀是今早才吐血,就说我内力深厚起效慢?嗯……或者是他比较能忍?”
徐晖看不下去了,绕过去把锄头靠在台阶上,坐到江应巧旁边,接过她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叹了口气,“他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
江应巧笑道:“赤子之心,我觉得很好。”
徐晖也跟着笑了笑,接着道:“暗线来消息,叶檀性命无碍,只是伤了喉道。”
江应巧看向他,这消息来的又快又及时,讶然道:“宰相府有你的耳目?”
徐晖不以为意道:“京城官员府邸之间多少都相互留点心眼,国公府难免也有飞蝇入内,只是我嫌老是抓了换人麻烦,就由着去吧,盯着点就行。”
不怕鬼现形,就怕鬼藏身。这相互交换“内鬼”的默契还真是让你们城里人玩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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