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辞顺着声音抬头,扫了一眼城楼顶。
然后若无其事地扭头,继续往宫里走。
夏书音:???
她不敢相信魏辞真的只给了她一眼,根本不想管她死活!
“魏辞!!我可是你堂妹!”
“你父亲造反,难道你也要跟着造反!?”
“来人!我要见商阳王魏霖!”
楼顶上正按着苏婕妤泄欲的两个西陵人也听见了夏书音愤怒的叫喊,声音简直要盖过身下的苏婕妤。
其中一个人面带凶光提裤子站起来,走到栏杆边,探出头。
“闭嘴!再吵连你一起干!”
夏书音终于噤声了。
。
苏婕妤是魏谦后宫里最漂亮的妃子。
因为容貌和魏福音有六分相似,颇受魏谦的宠爱。
后来贺贵妃凭借母家势力成为后宫仅次于皇后尊贵的女人,更是获得了协理六宫的权力,开始百般刁难苏婕妤,明里暗里给她下了不少绊子。
苏婕妤出身书香门第,父亲只是一个从七品光禄寺署丞,她也从未生出过要与人斗的心思,在后宫里,不求一枝独秀,只求保全自身,不给母家添麻烦。
因此她开始躲着圣上的昭幸,凡有宫宴,也尽可能地称病,闭门不出。
魏谦一开始很紧张她,日子久了,也就撒开手了。
贺贵妃见她学乖了,也溅不起什么水花了,才终于放下心来,将注意力转向其他妃嫔。
等到夏诗筠进宫月余,众妃嫔们才渐渐品出,属于贺贵妃的时代结束了。
夏诗筠不似贺贵妃趾高气昂,目中无人,而是在后宫广结盟友,深谙人情之道。
一时间,后宫里从前那些被贺贵妃压得喘不过气的妃嫔也仿佛看到了希望,试探着邀宠,夏诗筠也不阻止,反而卖了好几份人情给她们。
这其中,就有苏婕妤。
只是令苏婕妤没想到的是,幸福这样短暂,她复宠才这么短的时间,皇庭却变天了。
皇后咯血而死,两位宠妃互撕受伤,后宫无人主持局面,众妃嫔乱作一团。
最可怕的是,她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何越手下那些西陵土贼开始明目张胆地强占她们,贺贵妃气得要找何越出来谈判,何越倒是出现了,只是非但没有责打手下,反而自己也挑上了。
他挑上的是夏诗筠。
所有人都不作声,只默默听着夏诗筠被拖走时虚弱的呼救,从前那些所谓盟友,也只是站在原地,沉默看着。
只有苏婕妤冲了出来。
她跪倒在何越面前,问自己能否替夏充仪伺候他。
何越觉得新鲜,转头看夏诗筠脖子上还裹着血淋淋来不及换的腥臭纱布,也觉得扫兴,便扔下她,带走了苏婕妤。
夜里。
夏诗筠掖着单薄的被褥,躺在榻上,耳边是另外几个同住的妃嫔均匀的呼吸声。
她眼中忍不住闪过一抹鄙色。
这些蠢货,心真大,都什么时候了,还能睡得着觉!
她忍不住想到昨日替自己出头的苏婕妤。
不知道她如何了,不知道那姓何的狗贼……会否留她一命?
很快,她又在脑子里嘲笑自己傻。
这些天被带走的妃嫔,全都有去无回,她凭什么奢求那畜生会给苏婕妤优待?
也许,等她的伤养好了,脖颈处不停化脓的血口子没有那么骇人了,就轮到她有去无回了。
更或许,根本不需要等到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死于伤口溃烂,全身感染了……
凤仪宫里,夏诗筠在寂静的初冬夜里倒数自己的生命;
寿康宫中,魏辞没花太大的力气,就见到了太后。
“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哀家最近肩膀不舒服,你过来,替哀家揉揉。”
魏辞没动作。
太后本来闭着眼睛倚在榻上,此时终于睁开眼睛,打量他。
“怎么?如今连哀家的话,你都不听了?”
“父亲为了解除您的禁足,不惜发动宫变,怎么?他没给您老人家顺便安排些人手伺候着?”
太后的脸色冷了下来。
“你父亲打着救哀家的旗号,把歉儿逼得至今下落不明,他哪里是为了哀家?分明是为了他自己!”
“无论谁当皇帝,您都是太后。”
魏辞轻笑,说出来的话意外地中听。
太后免不了眉目舒展,却听他紧跟了一句——
“您心里,一直就是这样想的吧?
“所以才一方面乖乖在寿康宫里待着,一方面任由朝中势力替父亲铺垫…连亲儿子都坑,您真够心狠的。”
“大胆!谁允许你这么同哀家说话的!”
太后拍着榻沿怒斥,眼中褪去方才的倦态,射出两道精光。
魏辞哼笑一声,“好了,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母妃。”
太后一愣。
“你叫我什么?”
“怎么?天下都快是父亲的了,我这样唤您一声,应该不算迟吧?”
太后扶着软垫,缓缓从榻上坐起来,殿内烛火多而密,亮涔涔的烛光映在她日渐苍老的脸上,却因为暖黄的色调而柔化了她的五官,使她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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