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汽车尾灯消失在夜色,谢忱才渐渐回神。
明明晚上没喝几杯酒,却觉得没什么真实感,每走一步脚步都有些虚浮。
耳边送来若有似无的议论声。
“可惜,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被一个外人把我们全班女神撬走了。”
“我心也碎了。”
“姜嫄男朋友做什么的啊?能追到姜嫄肯定不太一般。”
“我看他车也就中等价位的……”
“错过错过,我以为大美女都会找有钱人呢,以前觉得差距很大,不敢追,早知道姜嫄不嫌贫爱富,我先追。”
许莹莹听见这话哈哈大笑,“那你可错失良机,圆圆跟别人不一样。”
她会认真平等的对待每个人。
有美貌有才华,不论哪张都是王牌,却从不恃靓行凶,恃才自傲,不远不近,是让人伸手就能够得着,所以她才显得那么不同。
这世上没人像她一样了。
程浦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酒都醒了大半。
他听了都挺难受,别说谢忱。
程浦没再理会他们的闲言闲语。
问谢忱,“阿忱,怎么走?”
谢忱好似没听到他们议论一般。
轻掀了下眼皮,眉梢带着点笑,看起来已平静如初,“喊了代驾。”
程浦打量他神色,“那载我一程。”
“好。”
代驾来的挺快。
跟谢忱上车后,程浦犹豫了下扭头问,“要不要陪你去喝一杯?”
谢忱侧眸看向窗外,“改天吧,明天还上班。”
这话意思,可以喝,但不是现在。
至于为什么他想得明白。
除了刚分手时,谢忱情绪崩溃,他们见过他低落的日子。
后来不论什么时候,他都如以前一样,表面粉饰的让人看不出破绽。
程浦想再说点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
上学时将谁和谁凑一块,当时只是觉得好玩。
谁知道这个傻子,真就执着那一个。
也曾劝过。
他现在都记得谢忱当时说,‘她跟谁谈恋爱,都会尽力对他好,谁跟她在一起都会幸福,可我不行。’
城市霓虹从车两旁擦过,模糊成泛旧的老照片。
程浦住的地方有点绕,车沿着滨江路开了一大圈。
到小区门口,程浦下车时,脚步微顿,看向车内的人。
憋了一路,最终忍不住道,“真放不下就追回来,我看那男的比了你差远了。”
谢忱听见这话眉眼扬起笑意,倒有些意外。
“这么有深度,都不像你会说的话。”
程浦:“……”
他要不听听他自己说的这什么话。
程浦被气笑,“……你是人?”
他特么力挺这狗,这狗开口就不做人。
笑完又觉得挺好的,也只有谢忱不做人的时候有点人味,仿佛又回到他高中认识的那个明朗的少年。
程浦嗤了声,“回吧。”说着又扫了眼他指尖捏着却没点燃的烟,“少抽点。”
谢忱笑了笑没答话。
程浦转身往小区内而去。
-
夜深人静,碎石铺就的小路黑漆漆的,如浸泡在墨汁里。
谢忱走到楼下,习惯性的抬头看了眼六楼。
东侧的房间,拉着窗帘,透着昏暗的光,看来已经回家了。
有时候他回来很晚,她的房间也都亮着,那么晚不睡,应该也是在忙。
莫名的脑中一闪而过一个念头。
两个人在一个城市,不知道在忙碌后,晚上会不会也打很久的电话。
顷刻又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挺好笑,又都不是分隔两地的学生了,想见面不是挺容易。
-
清晨。
姜嫄还在床上就闻到外面浓浓的蒸汽香味。
睡不住了,起身往厨房去。
厨房门关着,听见里面锅碗瓢盆响动,颇有几分手忙脚乱。
推开门,白雾扑面。
姜嫄走近,看到已经出锅的一个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诧异的夸赞,“今天怎么想到蒸包子了?”
林凤美边看火候边道,“好久没蒸了,闲着也是闲着。”
“去洗漱,吃了再去上班。”
姜嫄见状揽住林凤美的肩撒娇,“我妈也太厉害了。”
林凤美笑,“少拍马屁,快去快去。”
话落,想到什么,又回头道,“一会儿你去给隔壁小伙子也送几个。”
“从来这儿人家帮了我们不少忙。”
姜嫄愣了下,倒没驳了林美美同志的一番心意,笑着应,“行。”
收拾好,吃过早餐后,林凤美已将一盘刚出锅的包子放在桌上。
姜嫄端了包子出门,径直走向隔壁。
贴在门口的便利贴已没了,可见他是看到了留言,却未联系过她,正好趁这个机会当面沟通一下。
姜嫄正欲抬手敲门。
还未敲,门已从里面被拉开。
步出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只见来人身着白色衬衫,笔挺的西装长裤,西服外套对折随意的搭在臂弯。
打扮的干净利落,显然正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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