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大致也清楚了,既然你们是安锦生的父母,今天就留下吃饭吧。
有话咱们好好说,再这么闹下去,只会让别人看咱们的笑话。”
说到这儿,周建国的目光扫向外面。
安父闻言收回手,狠狠瞪了安锦生一眼,“回头再跟你算账。”
周建国毕竟是怀青大队的大队长,不想自家这点破事让旁人看笑话,丢了面子。
可周行雪可顾不了那么多,她拽住安锦生的胳膊,崩溃大吼:“安锦生,你跟我爸妈说,他们不是你父母,你爸爸是首长,以后……以后我们还要去京市的,我们还要过好日子的。”
无论周行雪怎么晃动安锦生的胳膊,安锦生都不吭声。
“你说话啊!你不是答应我,以后跟你爸妈说回城的事情吗?你不是说……”
周行雪哭喊着,安锦生冷着脸,用力挣脱开她,“那都是你说的,我可从来没说过。”
“你……就算是我说的,可我说的时候,你也没反驳啊,难道不是你默认的吗?”
周行雪捂着心口,摇头往后退。
她不敢相信,自己图谋这么久,最后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安锦生也很恼火,不知道到底是谁跟他爸妈透露了他的事情。
他原本只是想着和周行雪只是做做戏,等他有朝一日能回城了,就甩掉她,所以并没有打算让父母知道他结婚的事情。
而眼下的情况,安锦生并没想好该怎么应对,可周行雪非拉着他要说法。
要不是周行雪的家人在这儿,他恨不得上去将周行雪的嘴堵上。
真是不嫌丢人的。
院外众人听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顿时炸开了锅。
宋诗诗她们旁边,几位妇人围成一团,正聊得火热。
其中一位肤色黝黑,瓜子脸的妇人问道:“这安知青竟然不是首长的儿子?”
“我的老天爷唉,难怪这安知青被抓进警局后,老老实实在警局关了几个月,也没人将他弄出来呢。”旁边另一位长得有些微胖,下巴处有颗大黑痣的妇人恍然大悟道。
“我当初也是看中他的身份,还想着将女儿嫁给他呢,好在周家丫头一直缠着安知青,我才打消了念头。不然现在被气晕的就是我了。”
说话的是住在赵木匠隔壁的陈婶,她那闺女个头不高,又胖,性格还霸道,背地里总被村里人笑话。
若是平时她说这话,肯定会有人讽刺她白日做梦,可现在她说这话,别人只会点头表示认同。
“谁说不是呢。这安知青也是脸皮厚,明明就是普通家庭出身,非给自己编个首长儿子的身份,你们说他图啥?”
“还能图啥?他在村里上工的时候,你没瞧见周家丫头给他送了多少好东西?你以为周家丫头是看上他这个人了?那是盯上人家首长儿子的身份了。”
“你咋知道的?”
“……”
此时屋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即便耳朵已经不大好使的周老太,也将外面的议论声听得清清楚楚。
只见周老太扶着捌杖起身,走到堂屋门口,冲着外面看热闹的人喊:“看什么看,都给老娘滚远些,再不走,晚上我让我家老头子去找他好好聊聊。”
周建国的父亲早几年前就死了,这周老太明显就是吓唬人的。
现在的人都怕这个。
哪里还敢继续听墙角啊?纷纷散开,各回各家了。
也有心里不服的,一边往回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死老太婆,就会拿这些东西吓唬人,我们跟她家老头子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他就是回来,也是找他们家的人啊,哪里找得上我们?”
“好了,周老太一向这个脾气,你跟她置什么气?不值当!”旁边的人还在劝。
其他人都走了,宋诗诗拽了下徐丽的袖子,两人也跟着回去了。
这不过是个开始。
上一世,她和安锦生的父母没少打交道。
可以说,安锦生能有现在这个样子,跟他的父母脱不了干系。
这一家人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和“吸血鬼”。
安父在厂里也是个老油条,天天变着法地偷懒,还爱面子,总喜欢在外面跟别人吹牛。
而安母惯会占便宜,还是个不知足的人,无论你对她多好,她都觉得不够。
可以说,安锦生完美遗传了他父母身上所有的坏毛病。
而周行雪死缠烂打也要扒着安锦生不放,这就是周行雪应该要承担的后果。
上一世她不是冷眼旁观,看她的笑话吗?
现在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她看他们的笑话了。
心情舒畅的宋诗诗挽着徐丽的手臂,开心地说:“走,回去姐给你炸红薯丸子吃。”
“真的吗?”徐丽瞪着亮晶晶的眸子,馋得开始吞咽口水。
宋诗诗抬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小馋鬼,今天让你吃到饱。”
“姐,你真好~”
耳边只有徐丽的欢呼雀跃声,宋诗诗也跟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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