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嘤咛婉转,齐声而应。
除了那些炊火烫酒的几个少女,其他人都是齐叔叔分列蓬帐之外两侧,凝容而立。
一个清亮而沉缓的声音响起。
“客人请来了么?”
外面娇声应着。
“回禀宫主,客人已请来!”
高小夫三人心里一阵咯噔,这明显是绑架而来的好吧!世上哪有这么请人的?
帐内沉声道:
“有请客人!”
只见帘幔分开,是一双玉手掀起开来,而又合拢。只听一阵悄声细语,帐内哦了一声道:
“姑娘们怎么可以这般无礼胡闹!为何不予交代是本宫有请!还不快快给几位帮主松开!赔罪不是!”
马上嘤咛娇应,上来四个彩衣少女。
他们先是解开了三人的捆仙带,又手指一并,解开了穴道。
另一个人走到昏迷的高阳身边,掏出了一颗药丸给他服下。
接着,便是躬身万福,给几人赔了个不是。
“我等冒犯失礼之处,还请几位帮主恕罪,奴家这身有礼了!”
三人刚还是阶下囚,瞬间又这般转变,却是有点惊疑不定,惶惶恐恐!
他们关心属下安危,心情很是急躁烦乱,一边赶忙回礼。
“不敢不敢!”
高小夫已是朝帐内拱手道:
“我等不知宫主驾临,实在是莽撞之至。”
这当然也是违心之言,如此巨大财富,怎能忍受别人分割抢夺。
但是此番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何况性命全在人家手上。
帐内一笑,道:
“高帮主太客气了,我本行动不便,本是命属下前去请回几人,却没想是这般鲁莽,委屈了各位,怠慢指出,容后谢罪。”
人家都已是这般谦谦有礼,高小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干声应着。
帐内又轻喝一声。
“为几位帮主赐座上茶!”
立即有几位佳人,挪椅端茶而来分列左右。
“请坐!”帐内徐徐道:“莫嫌怠慢,委屈就座,喝点小茶,也好交谈。”
高小夫与苟家兄弟,闻言,也只好坐了下来。
“高帮主!苟帮主,还有苟副帮主!”
“高某在此!”
“我们听着,不知宫主有何吩咐!”是苟镶石接了口,继续道:“我们属下以及高帮主的......”
“我知道!”帐内打断道:“江面上正在鏖战,这些我都知道!”
一顿,又继续幽幽说道:
“苟副帮主,人称状元之才,小弟亦是早有耳闻,倾慕已久,未知袖底乾坤,此番目下,当该如何做?小弟也知道,此番大战对你们很是不利,人之强者,逆转乾坤,不知苟副帮主有何计策教于我知?”
这话真是把三人气炸,两帮人手正在鏖战不羞,这宫主却有这般闲心在此开这玩笑话。
这明显是在讽刺与嘲笑,还故说花展宫向他请教!他的心里即使不悦,奈何现在却只能忍着一肚子窝火,面上还得强装言笑。
此刻的三人,真如热锅上的蚂蚁。
焦急!烦躁!不安!
这时,苟镶石已向两人递了一个眼色,二人意会,没有开口。
苟镶石本来也是思忖着,这宫主明显是在拿我们寻开心找乐子,死的又不是你花展宫的人,你当然这么风轻云淡。
转而又念闪而过,接口道:
“我乃败军之主,何谈高见!莫不是让宫主笑话,一介匹夫之勇,万不敢在宫主面前造次胡说。”
“苟副帮主真是客气,事到万难之境,须要放胆而做,人呐,不把自己逼上绝路,也不得知自身有多大潜力!苟兄,能在绝境之中决断出策,谓之智者,不知苟兄其意如何?”
帐内的声音,轻声而清晰。
高小夫差点破口大骂,净是废话!
苟富贵亦是如坐针毡,浑身燥热不安。
苟镶石却是笑道:“两军对阵,不外乎就是进攻与撤退!”
苟富贵和高小夫两人眼神一瞥,心领神会,这不他妈的也是废话么!
却听帐内之声又接起,缓缓道:
“那不知苟兄,以现在的时宜,是以为进,还是退?”
苟镶石略微沉吟,断然道:
“退!”
苟镶石霍然起立,拱手道:
“我这就去下令弟兄们撤退!”
说罢,转身便欲往外面走。
高小夫本来也是想这般最好,本来想着让长江帮打头阵,自己也少点损失,没想到还是栽了。
他没有跟着苟富贵说话,是因为帐内一声不吭。
却听苟镶石拦住道:“大哥,且慢!”
苟富贵大眼一瞪,吼道:“还慢?这还等什么等?在这般等下去,众多兄弟都要全部嗝屁了!”
苟镶石厉声止住,起身拱手道:
“且听了宫主高见,再做决定不迟!”
苟富贵脸红脖子粗,青筋暴起,愣了一会,还是一屁股坐下。
“苟兄!”帐内轻声道:“不知若是后退无路,又当如何?”
苟富贵又差点暴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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