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会有这种风雅的人?
如果不是疯子,就是很可怕的人!
漫江火海,照眼红!
扑面浓烟,如烤鸭。
入声厉!
牛角狂欢!
想当年,三国周郎赤壁,也不过如此。
这时,十艘贡船已经快靠岸了。
由于船身大而重,吃水深,无法靠岸太近,在距离陆地沙滩十丈左右时,谢询一声令下,就下锚停泊。
这就等于束手待擒了!
因为,只要在水面上,绝对逃不过渔帮的手!
贡船如果在江心水深处抛锚泊,或直向前冲,尚可一线生机。
一靠近岸,等于没脚螃蟹,只等宰剥了。
渔帮有的是船,什么样的船都有,一样可以火攻。
那么,谢询在打什么主意?
蔡昂也是一头雾水,他忙叫道:
“谢兄,我们就这样踩船上岸么?”
谢询怪笑道:
“这是一举数得之计!”
“请教!”
“第一,方便我们水陆两路旋展!第二,以此为饵,让旱路上的道上人物也来狗咬狗,第三,方便我们接应的援兵。”
“言之有理!谢兄有一套!”
“好说,如果在江心被水寇把船烧了,你们本事再大,也只有沉到底,我和弟兄们也来不及放手施为了,何况,还要保护贡使的安全!”
蔡昂忙道:
“老兄设想周到,小弟佩服!咦?他们上来了!”
就在他们几句话间,渔帮的火船已经有几十只顺流而下,另有十几只,也因为掌舵的船一起火,就下水了,失去了控制,在七零八落地飘流!
但是,另外还有近百只大小船只已经形成半月形的包围圈,散开二里间,把十艘贡船层层围住了!
这么多的船,却不见一星一点的灯火。
正有三艘大号船在向贡船驶过来。
谢询哼了一声:
“蔡兄,你猜来者是谁?”
蔡昂道:
“当然是他们的龙头主脑!”
“哈!你说是姓高的?”
“要等他们出面才知!”
“高小夫和苟富贵不是已在大江口喂了王八了?”
“要事实为证,咱们又没有亲眼看到!”
“好吧!”谢询皮笑肉不笑的:
“不管如何,我们要分工合作了!”
“谢兄只管吩咐!”
“好说,水路上,不论他们来了多少横货,都由我与弟兄们接下来,蔡兄你们只管护船,如有旱路上来的人,就由你们负责了!”
“一句话!小弟知道了!”
“好得很,方才那个唱歌吟诗的疯子不知在哪里?
猛听一声如金石交震的朗笑:
“区区在此!”
好突兀!却是来自岸边!
谢、蔡二人循声注视!
却是由近岸的沙滩芦苇里,荡出十多只木兰舟。
这种船,形如舢板,却又很精致小巧。
这种木兰舟,乃是文人雅士,载美挟妓,放乎中流,轻舟一叶,别有韵味的设备。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可以坐,可以卧,可以扶琴,可以同侣宽衣解带。
据说,男女间在这种木兰舟上作乐,由于波浪颠簸,别有种飘飘如仙的奇趣......
所以,它是名士风流,男女幽会的好去处,每个码头上,都有这种木兰舟出租。
谢询和蔡昂都是一怔!
因为,谢询原以为来的一定是渔帮的魁首,也只有渔帮能够召集任何种类的船只。
但是,此时,此地,如是渔帮的龙头,决不会在这种小不点的船上出现。
那么,来人是谁?
那十多只木兰舟贴波飞驶,好不迅疾。
眨眼间,当头一只已经到了三四丈外!
蔡昂一咦:“是婆娘!来的不少,不知是哪一个门派组织的?”
谢询喝道:
“来者何人!”
木兰舟的蓬窗里扬起朗笑:
“就是唱歌的疯子嘛!”
谢询怒道:
“朋友!不是猛龙不过江!既敢亮相,怎么不挑哑旗?”
“哈哈!好大的火气!区区就是花花居士何某人!”
蔡昂脱口一哦:
“花展宫主何尧?”
“然也!”
“谢兄!”蔡昂促声低语:
“姓何的十分难缠,他也来了,此时此地,不宜同他们硬拼,最好......”
“我知道了!”谢询扬声大喝:
“原来是何宫主,久仰了,有何见教?”
何尧哈哈一笑:
“打开天窗说亮话,何某人生平无大志,好色得虚名!为了赢得美人心,多多益善是黄金!特不辞干里,来选取一些珠宝,为小妾们添妆助兴,如此而已。”
何尧说得好不轻松得意,宛如面对老友,要人家送些珠宝一样平常。
谢询沉声道:
“何宫主,谢某听说你富可敌国,为何甘冒天下大不讳,来动老佛爷的东西?未免不智吧?”
“原来是谢当家的?反正来打这趟油水主意的多得很,保不住的,让大家来分,不如看在何某人捷足先到的份上,先做个人情,彼此免伤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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