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正浓,气温也开始下降,温以柠披着一条薄毯,蜷缩在卧室的沙发上,等裴骁回来。
时针触碰到八点。
老乔尔森吩咐人熬了营养汤,他坐着轮椅敲了敲门。
温以柠起身去开。
“爷爷。”
老乔尔森把托盘放到床头,转身安慰她:“柠柠啊,别担心,我这孙子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命。”
虽然场合不太对,但裴骁若是在场,一定会脱下裤子,亲自证明他全身上下最硬的是什么。
温以柠舀起汤喝了一口,温热流动到四肢末梢,整个人开始暖和起来,“汤很好喝,谢谢爷爷,你也别担心。”
她倒是不担心。
爷爷没见过裴骁血拼的样子,比起他们在死亡谷经历的,现在这个只能算小场面。
老乔尔森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心,是我孙儿拿命换的吧?”
爷爷果然火眼金睛。
“嗯,不止一次。”温以柠感叹承认,“他有时候……很缠人。”
“很缠人?”
戏谑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两人转头看,只见一个黑影干脆利落地越过窗台,翻进来,身上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
温以柠被当场抓获。
老乔尔森不悦地看着他:“好好的门你不走,翻窗做什么?”
“留着让你走。”
裴骁走到他身后,推着轮椅将自己的爷爷赶出门。
“嘿,你小子,有了老婆不要爷爷,让我多待一会儿怎么了?”
距离房门越来越近,老乔尔森迫不得已转头对温以柠挥了挥手,“柠柠啊,晚安!”
爷爷还怪可爱的。
温以柠也挥了挥手,挥到一半就被转身回来的裴骁握住,“我怎么缠着你的,嗯?”
“我、我瞎说的。”
裴骁当着她的面,开始宽衣解带,“我倒觉得是实话。”
……被他玩了。
皮带、西裤、衬衫、一身流畅的肌肉线条跃于眼前,温以柠捂住眼睛,飞快转过身。
她听到身后传来低笑,很快,浴室里水声响起。
……又被玩了?她还以为这个男人要亲自证明点什么。
温以柠挪到床上,拉开被子盖住自己,只露出一颗脑袋。
紧绷的神经在裴骁回来以后,渐渐松下,但意识依旧很清醒,清醒到宴会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尤其是那个牌。
她对裴骁的能力很信任,没太担心他的安危,却被那个诅咒似的邪物搅乱了心神。
五分钟后,裴骁从浴室出来,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床上的人盯着天花板发呆,魂已经不知道飞走多久了。
他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身纯黑色的速干作战服,边穿边道:“想什么呢?”
温以柠回过神来,看着整装待发的他,“你要出门?”
“嗯,尽快解决掉庄家的势力,会赶在你预产期回来。”
那就是两个月。
温以柠拉高被子,把自己的脑袋也围起来,低低地应了一声,“那你去吧。”
裴骁不自觉地勾笑,翻身上床,将她搂在怀里,捏了捏她的鼻子,“想我就直说。”
“你怎么还不走?”
看他着急换衣服的样子,凌助肯定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不是说我缠人吗?“
“……”
看样子,他是非要等她睡着了再走,温以柠闭上眼。
裴骁伸手关了灯。
冷冽的香气萦绕在温以柠的鼻尖,她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攫取他身上的气息。
时间滴答地走。
脑子里的那堆符文依旧可怕得要命,尤其是那个牌子上,还勾勒出了一个孩童模样的轮廓。
她不信邪,但涉及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就觉得膈应。
台灯突然亮起。
裴骁从她身旁抽离,迈着步子,一言不发地走出卧室。
温以柠呆呆地望着门口的方向,没多久,就看到他拿着那个金属制的牌子走进来了。
“裴骁,你把它拿走!”
温以柠往后躲,却被他拉住了手腕,拖了回来。
“怕什么?”裴骁对门外的佣人打了个眼神,“一个牌而已,再怎么恶心,能恶心得过我?”
话落,只见两个佣人抬着一盆透明的液体进来,放在地上。
“温以柠,看着。”
裴骁走到盆边,松了手,那个金属牌‘啪嗒’一声掉进液体里,表面很快冒出气泡。
强酸性的腐蚀剂?
金属牌溶解得很慢,温以柠盯着看,视线一刻都没有脱离过,慢慢地,一只手长度的牌被溶掉了一半,再是四分之一。
最后化为虚无。
温以柠感觉双腿发麻。
裴骁坐到床边,替她揉腿,“庄毅那老东西三番五次说我会因你而死,最后死的还不是他。”
温以柠后知后觉地捂住他的嘴,“不要乱说话。”
裴骁拉下她的手,“从小到大,咒我的人多了去了,到最后都被我解决了,这说明什么?”
温以柠没想到他还主动发问,未经思考道:“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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