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知府!?”
回味了一番季晓梦说到和靖亲王时的鄙视语气,方重琰摆了摆脸,想要说道她两句。
再如何那也是王爷,哪里是你可以随便置喙的?
但转念一想,那该死的淑婷公主出生就记在太后娘娘名下,又跟和靖亲王是亲兄妹,阴阳两句怎么了?
季晓梦是刚从皇宫出来的宫女,她怎么可能不懂规矩?无非是听进去了他说的话,觉得蜻禾院安全,把他们都当自己人罢了。
想明白后,方重琰也不觉得季晓梦放肆了,就是听到她想打听临州知府,没忍住提高了声音。
“有什么不妥吗?”季晓梦倒没有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到。
她不动声色地打探,“听大人口吻貌似知道这个人,也是奇怪,一个从四品官,怎么也能入尚书大人的眼?”
方雅婷没好气地看着他大哥,“咋咋呼呼的,小心皇上嫌你不稳重,把你撵下来。”
方重琰抬手打住妹妹的话,他看向季晓梦,“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你认识我那堂弟?”
“堂弟!?”季晓梦眉心动了动,表情微变。
看来和靖亲王已经出手了。
如此果断,又这般心狠,怎么会让自己落了个朝堂无人可用的局面?
方雅婷神情讶异,“哪个堂弟啊?方彦、方煦还是方序?”
家族子弟多,关系也都挺好,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嫡系堂弟就有十几个,加上旁支的堂弟,那更是数不过来了。
“是方廉那小子,当年名次太靠后,只当了个小县官,前几年我见他不容易就拉了他一把,让他到岐州当同知。”
方重琰摸了摸刚剃掉胡须的下巴,“他资历不错,前阵子又碰上临州知府出事,我想着他位置该动动了,加上他也的确最为合适。”
“方廉升官了啊!我才知道,他在正五品同知位置上也快有五六年了吧。”
方雅婷笑了,“那敢情好啊!多个当官的,方家底下的小辈们也能多个倚仗,回头我给他送升迁礼去。”
大哥在吏部,他敢这样说,那十有八九就是升官了。
季晓梦胸口闷闷的,害她和她娘的人皆得到了报应,可她就是觉得心中不畅快。
方重琰留意到她眼神闪过的冷意,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什么,“你想问的人莫非是林生原?”
“嗯。”季晓梦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方雅婷见她脸色难看,“又是一个跟你有仇?你仇人可真多。”
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人,对一个小姑娘都那么歹毒,当真是可恨!
方雅婷转过头看大哥,“他犯了什么事?如果只是罢官,我能不能给他也来几道刑罚?”
方重琰瞪了瞪她,“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是要违背律法,去残害曾经的朝廷命官吗?”
方家人不草菅人命,但也不是没杀过人,只是大多时候他们都不会当众害人,给人留下把柄。
只要无凭无据,杀几个看不顺眼的人又能拿他们怎么样?
不过,再落魄那林生原也是当过官的,有多大的仇也不能这个时候动手。
虽然知晓妹妹只是想过过嘴瘾,但方重琰还是告诫了她两句。
他也不瞒着她们,“此事是过了御前的,万万不可乱来。”
他语气停顿,“判罚其实已经下来了,林生原父子被判秋后问斩,其三族流放苦寒之地,这事也算了了。”
“这么严重?”方雅婷惊了。
“贪污受贿,私放印子钱,宠妾灭妻,还纵容儿子当街打死了人,皇上大怒,当天晚上就派人去抄了林府。”
方重琰嘴角抽了抽,“本来是即刻问斩的,后因抄家数额巨大,皇上心情似乎不错,改成了秋后。”
方雅婷挥了下手绢,“今年比往年要热,但时序已是深秋,谅他也没几天可活的了。我就想问一句,咱弟什么时候上任?”
方重琰:“吏部早拟好票发了公文,让他即刻动身到临州。”
“谁检举的林生原?”季晓梦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方重琰隐隐猜测到了些事,“是都察院的巡按御史,他通过密折向皇上揭露并将证据移交到了右都御史手中。”
太后,淑婷公主,和靖亲王,赵戎强,灭口五十六人。
林生原出事的时间点未免太巧合了些。
季晓梦什么人都没提,唯独说了林生原,还用那样莫名的语气问他是谁检举的。
像是想要透露什么给他。
季晓梦曾直言自己与淑婷公主有深仇,倘若他没猜错,季晓梦她娘亲的事情或许是跟太后有关。
但太后为什么要怎么做?莫非是因为季母长得像舒纯皇后?
肯定是这样,舒纯皇后独宠后宫,太后娘娘怨恨,便拿样貌同样与舒纯皇后相似的女子出气。
太后娘娘骤然薨世,和靖亲王的举动岂不就是负责灭口的刽子手?
方重琰灵光一闪,“巡按御史是和靖亲王的人?”
季晓梦不解,“你为何只怀疑巡按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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