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维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时,难得的,二狗子居然还在呼呼大睡,看着这货被子没有盖好,想替他拉好被子时,发现被冻坏的手指使不上半点儿劲,取下手套,一使劲,手背重重打在二狗子脸上。
二狗子被惊醒,看到二憨子捧着红肿的手掌,痛苦的坐在炕头,他一把抓起这冻成包子的手,气不打一处来:“你爹你娘怎么这么狠心,他们是要废掉你这双手吗,今天说破大天,这磨盘我都要收回来,走,我带你去镇上看手去”
秦维明摇摇头:“看手就不用了,我现在就想睡觉”
“还睡什么睡,你这手不打算要了,要不是一个村子里的,我还以为你是后妈生的,先不要睡,我带你寻郎中去,还得雇人将磨子拉走,要不然,你爹赌债没有还清,怕是先把你和杏给磨没了”
他真没有说假话,杏儿的一双手早就冻得不成样子了,这还是削皮,水沾得少的缘故。
秦黑子站在院子门口,脸是青一阵白一阵的,想离开,又担心二狗子真将磨子给拖走,那不仅是磨子啊,摇包架,过滤的细布,包括特制的漏浆的木桶,是一整套制作粉条的工具啊。
现在这二狗子拿自己儿子作筏,你让他这个亲爹爹如何开得了口。
想到欠下的四十万,想到一个月三分的息,他终于鼓起来勇气,敲响了二狗子家的门。
房门打开,二狗子立刻就明白,这黑子叔怕是听到他的抱怨了。
他还没有开口呢,秦黑子先是一声思祖,然后就是一声二骡,他只能祈望这憨儿子开窍,读懂他眼神的意思,帮忙劝劝这二狗子,可千万别把磨盘等收回去。
秦维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自己在爹娘心目中的地位,远不及他在二狗子心目中的万分之一,区别就在于他真和二狗子打起来,家里会帮他一下,也就这点内外之别了吧。
二狗子误会了,以为他是担心杏儿,这小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黑子叔,我多的话就不说了,你把二憨子交给我,还有杏儿,我愿意付四十大洋的聘礼,如果你答应,那些家伙什我送你,但是二憨和杏儿得跟我去镇上,我怕你把他们搓磨死了”
“我是他们亲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立刻被二狗子打断:“都住一个院子的,谁还不知道谁家根底,这四十大洋加上那套家伙什,怎么都抵得上百来万新区币了,够你还债了吧”
二憨子想开口,又被二狗子拦下:“信不信,我不管你们,这一季下来,你和杏的一双手绝对就废了”
秦维明: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这报恩的婚姻他不完美啊。
转瞬他就想通了,以爹娘的性子,真等弟弟差钱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姐姐许给彩礼。
谁还不是媒人一说,就结了婚啊,这不还有好几年吗,他就还不信了,自己给他俩谋不来一个好前程。
秦黑子算是恢复了往日的精明:“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救了张爷,他送我的可不止套院子,还有娶媳妇的钱,如果你同意,我立马去镇子取钱,不过我们可得说好了,他们得跟我去镇子里面,我托张爷让他们读书识字学手艺,你可不许干涉”
看着这二狗子坚定的眼神,想着他这半年的变化,秦黑子又不蠢,知道现在的二狗子已经非比往日了。
更不要说,他是真心待着他们姐弟的,四十大洋啊,这要传了传了出去,给他说媒的,立刻就会踏破他家门槛。
有些小遗憾,要是将二娃换成三娃该有多好。
这是不是憨人有憨福!
随即,他点了点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草率吗,千百年,早就成了无法打破的规则,随着他这一点头,杏儿的婚姻大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叔,我这就带着二憨和杏… …”
说到这里,他想到床头的包裹,改口道:“我先去镇子里面取钱,老您请找人做个见证,您看成不”
秦黑子点里点头,他现在也没有心情出去砍柴了,该回屋将这事告诉娃她娘了,订婚,也是大事,马虎不得。
二狗子呢,关上房门,将床头包袱打开,然后得意的笑了起来。
二憨子叹道:“禽兽啊,我姐才多大”
二狗子:咱们思路怎么不在一个频道上。
他拿起一个玉镯子在这憨子眼前挥了挥,秦维明接过玉镯,心里头顿时一惊,自己居然伸着一股无比强烈的吞噬这镯子的意识,强烈到如一只饿了千百年的野狗,突然看到一道无法抗拒的美食”
只能将这握着镯子的手缩进袖子里面:“收起来吧,这镯子我没收了”
俩人都没有提刘四家的事儿。
二狗子将包裹塞进被窝,转身出了门,他得先去告个假,还得寻老张告个罪,毕竟又一次借了他的名义。
想着,又转身,取出四十大洋,揣进怀里,这才出了门。
再说二憨子,这会儿靠坐在炕上,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手里握着的镯子里面,流出一股无比清凉的气息,缓缓流进自己的身体。
气息清凉得让他觉得无比的舒适,浑身都轻飘飘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股清凉之气消失,怅然若失之下,拿出镯子,镯子还是镯子,可他总觉得这镯子再也没有了玉石该有的灵性。
身体轻盈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错觉。
他急忙打开包裹,里面还有一个玉扳子和两块玉佩。
这一握进手里,那股强烈的吞噬感又冒了出来。
随着清凉气息再次入体,他幸福的呻吟一声,眼睛不自觉又闭凉起来。
灵魂飘起来的感觉谁体会过,他就体会到了,意识进入一个空间,蓝天白云有没有?
没有!
一个小空间,无比狗血的是,空间方园百米,外面灰蒙蒙的。
土地倒是黑的发亮,自己这是怎么来,看见泥土都想啃上一口,难道这就是穷得都想要吃土!
吃土是不可能的,田地中间那口汩汩外冒的溪流水,他怎么可能不喝上俩口。
通体舒泰,真正的通体舒泰!
璇玑,他就在空间哈哈大笑起来。
哥儿们也是有空间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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