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后起身,仪态端庄:“本宫身为大夏中宫皇后,岂可与贼子论交易?”
字字铿锵,自有一股母仪天下的气势。
皇帝一时间愣住,安盛眼中掠过抹欣赏:“好,带上来。”
肖杰立刻押着人上殿,那人浑身是伤,却还在反抗,仔细一看竟是二皇子慕容睿!
裴皇后目光瞬间一紧,二皇子叫道:“父皇母后!小舅舅杀出去了!”
这一句话给了众人莫大的信心。
只要有人能出宫报信,朝内忠臣、五城兵马司……总会有人来救驾!
安盛却不以为意:“等他纠集了人手,铮儿的兵马也该到了……”
说罢朝羽徽点了下头,后者立刻掐住慕容睿的喉咙。
“裴皇后,本宫不喜说废话,你不愿意,那本宫也只好送他下去了。”
裴皇后掐住手指,五皇子的尸体就横在眼前……
她掌心都被掐出了血,才颤抖着声音问:“睿儿,怕吗?”
慕容睿高昂起头:“不怕!”
“好睿儿,母后会陪着你一起走的……”裴皇后闭上眼,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姿态。
安盛惋惜的叹了口气:“那就……”
“等等!”皇帝再忍不住,强捂住胸口站起身,“你究竟想如何?”
安盛挑了挑眉头:“皇兄终于坐不住了?安盛还以为,至少还要再杀几个你身边的人才能逼你就范呢……”
言罢挥挥手,孙才送过去一个卷轴。
尹顺冲过来挡在皇帝跟前,皇帝哑声道:“让他拿来。”
尹顺只好让开。
打开一看,那上面赫然是一道禅让的诏书,满目篇幅,都是他自述如何如何无能,让忠臣良将枉死,国土沦丧敌手……而最末处,清楚写着他自知无能愿让出帝位,可名字空着,显然是在等待他落笔。
皇帝咬牙:“拿御笔!”
“皇上!”
尹顺为首满殿的人都跪了下去,裴皇后也抓住他的手腕急道,“皇上,不能签啊!”
皇帝艰难地望了一眼坐在下面,呆呆抱着儿子尸体的薛贵妃:“皇后,朕若是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还有何脸面当这个皇帝?”
“可……”
“取笔!”皇帝厉喝,尹顺只能将御笔颤巍巍地捧过来。
就在皇帝要落下人名时,唰得一声,一道长鞭飞进宫中,直卷走了那道诏书!
安盛眸子一眯,就看见清平郡主收回鞭子,带着一面首走了进来:“皇表兄,就算你今日签了,可安盛母子意在帝位,日后这傀儡皇帝也是要死的,与其如此倒不如今夜搏一搏!”
“只要不下诏,她安盛母子就是窃国逆贼!”
清平的话,点醒了皇帝。
可同时,也招来了安盛的怒火。
她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要发火了:“清平啊清平,本宫留你一条命,就是让你来跟本宫作对的?”
清平郡主冷笑一声:“别假惺惺了,皇表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撞曹郎的马车夫,就是你派去的!”
安盛眼底大戾:“你为了一个男人跟我翻脸?”
“那是曹郎,是我的心上人!”
“哈,心上人?”安盛讥笑一声,倏然道,“卫怜!”
站在清平身侧低头浅笑的男人应声走出:“郡主,得罪了。”
话落挥手,清平的左脸上顿时划开一个大口子,血唰地涌出来。
“啊!!你——”她痛苦地捂住脸,卫怜低笑道,“郡主猜的没错,卫怜一直都是长公主的人,留在郡主身边,也是为长公主办差。”
清平如遭雷击,恨恨盯着安盛一会儿:“你、你早晚会遭报应的……”
“报应?”安盛嗤笑一声,“什么报应?无权无势才是报应!你喜欢曹阳,却因为驸马郡马不得为官的臭规矩,只能和他分开,这叫什么,这叫无能!当年晏序背着本宫另娶之时本宫就醒悟了,他敢这么做,就是因为本宫没有权势,本宫有了权势,他是大将军又如何,还不是要他跪下就跪下,要他当狗就当狗?”
“所以本宫发过誓,要做这天底下至高无上的女人,从此事事顺我心,人人如我意!清平,这就是你和本宫的差别,也注定了你这一生,都得不到曹阳!”
话音一落卫怜就上前,又是唰唰数刀。
直刺得清平满脸是血、面目全非!
她痛不欲生地捧着脸道:“杀了我……杀了我吧!”
“杀你?哼,那太便宜你了!”安盛冷笑道,“本宫此生最不容背叛,你既为了个男人不顾姐妹情,那本宫就让你好好看看,你心爱的男人是个什么东西!你说,若是曹阳还能醒过来,看着你这张恐怖的脸会怎么样?”
清平目光大惧。
不、不!
她死也不要让曹郎看见她这副模样!
清平冲着肖杰手里的剑撞过去,却被肖杰躲开。
没长公主的命令,谁敢让她死啊?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就是安盛的可怖之处,杀人、诛心!
“本宫没耐心了,既然皇兄不愿意签,那本宫就成全你!”安盛冷声道,“卫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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