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世瑾离开后的很长时间,温若瓷都坐在原地,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被男人强势戴在手腕上的佛珠。
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是觉得木然,又觉得心头有一股窒息的感觉。
她淡淡想着,大概是因为她最近太幸福了一点,所以在抽身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后遗症。
不过等时间长了,她会习惯的。
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脱下衣服去泡进了浴缸里面。
这手受伤了,不能沾水,就搭在了浴缸的边缘。
最近一段时间事情像是走马灯一样在她的脑海中划过。
终究还是没有办法轻易就忘却。
闭着眼睛,像是失去意识一般,身体不断的往下滑落。
直到整个人没入浴缸里面,直到感受到了窒息才反应过来,猛地从浴缸里面爬出来。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毫无疑问,手上的绷带全部被打湿了。
她面无表情给自己套上浴袍,然后拆开绷带,重新清洁伤口,给自己上药。
最后再给自己吹干头发。
一只手做完这一切,差不多花了一个多小时。
冷不丁的在想,如果权世瑾还在的话……
只是刚刚起了这个念头,她就克制住了。
全身心的信赖一个人,一旦那个人抽身离开,那她只会陷入更深的绝望里面。
她没有再去想这件事情,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依旧睡得不是很安稳。
一个晚上能够醒好几回。
看着那漆黑而又空洞的房间,她只感觉四周像是有一只巨大的怪兽,要把她吞噬,似乎还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呼吸都开始困难。
在这个时候,她总是不受控制的在想,如果权世瑾在就好了。
她就可以睡个安心的觉。
奈何他不在。
是她自己主动舍弃掉的……
像是戒断反应一般。
藏在被窝里面的双手紧紧地拽着身下的床单,一个没忍住,从床上爬起来又吞了一颗药。
在吃完之后,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她最近好像吃药的频率有点频繁。
这不是一件好事。
只能意味着她的病情加重了。
她闭了闭眼睛。
她还真是第一次能够如此清晰的预估到她的未来。
不由苦笑了一声。
不过还好,在这个世界上,让她留念的本来就不多,她只要在精神彻底崩溃之前,做完她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第二天等她回到剧组,导演看见她手上的绷带一阵沉默。
“你怎么会受伤的?”
她淡淡的解释,“这是一个意外。”
导演相信是一个意外。
毕竟对女演员来说,手也是她们的第二条生命啊,谁会没事自残。
他就是有点担心会不会拍摄进度。
“那你这伤严重吗?”
“只是被镜子割了几道伤口而已,应该不是很严重,估计一个星期就能康复了。”
一个星期啊……
郭导是个极致追求完美的人,他不允许演员用带着瑕疵的状态来演戏,就给温若瓷放了几天假。
“这几天我就先拍别人的戏份,你就休息着。”
温若瓷垂着眸,“既然是这样,那我想去处理一点私事。”
导演没什么意见,只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要小心,别再伤着自己。
温若瓷应下了。
她离开了剧组没有回京城,而是去了宁城,去了她爸的墓园。
每当她特别特别不高兴的时候,她就会去她爸爸的墓地坐坐。
墓碑挺干净的,像是有人经常打扫的样子。
她有点失神的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就算所有人说她爸爸有精神病,但她从来都不这么觉得。
他会很温柔的给她讲故事,还会给她做漂亮的小裙子,还会给她带她最喜欢的小礼物,在她不高兴的时候也可以尽情的撒娇。
那些场景就在她眼前,熟悉到骨子里,却又陌生地仿佛已过去百年。
她闭了闭眼睛,呢喃着,“爸爸,你会保佑我,做完我想做的事情的对吗?”
这个时候,从她的身后传来一道惊呼声。
“大小姐,是你吗?”
温若瓷回了眸,看着站在自己眼前已经耄耋但是无比熟悉的老人,微微怔了一下,敛下所有的情绪,淡淡开口,“白叔?你怎么在这里?”
白管家看见温若瓷很显然很是激动,连忙走过去,拉着她的手,眼泪藏在眼眶里面不让自己落下来,“我上了年纪了,干不动了,再加上老爷夫人看见我也不高兴,我也没什么地方去,索性就来守着天泽少爷的墓园,天泽少爷好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说完后,拍着温若瓷的手背,又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老爷要是看见小姐如今出落的这么标致,应该也会高兴的。”
温若瓷垂着眼眸,“是啊,他会很高兴的,不过只可惜,他再也看不见了。”
她倒是想起一件事情。
“白叔,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想问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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