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汉白玉冠是男子所用之物,你家小姐买它作甚?”
凌静雅眉头微皱,满脸疑惑地问道。
她还没有心仪的公子,更没有未婚夫婿,自然想不到叶婉此举为何。
然而,此时此刻,在一旁默默倾听着的严羽,那副看似平静如水的面容之下,实则内心如明镜一般,仿佛已然洞察了所有的真相与端倪。
只见他双目微闭,在心底暗暗思忖道:
“想来定然又是叶婉妄图将此顶价值连城的汉白玉冠购下,随后送至严府之中,好借此来讨取我的欢心。”
其实,倒也并非是严羽过于自傲自大,太过高看自己。
只因如此这般之事,已然发生过绝非仅仅一两次而已。
不论是那块温润如玉的玉佩,还是那把扇骨精美的折扇,亦或是那一匹华美绚丽的锦缎……
但凡市间有适宜男子佩戴或使用的稀罕物件现世之时,叶婉必定会当机立断地差遣自己身旁最为亲近的丫鬟前往争抢购买。
倘若竞拍成功得以入手,那么这些昂贵的珍品,最终毫无悬念地皆会落入他的掌心之中。
面对叶婉这般处心积虑讨好自己的行径,严羽向来皆是不屑一顾、鄙夷至极。
在他眼中看来,这不过就是叶婉试图弥补过错之举罢了。
要知道,他的生母可以为了给叶婉一丝生机而被杀死呀。
又是叶婉能用这些没有生命的死物玩意儿轻而易举地加以弥补自己的吗?
故而,他常常会冷酷无情地当着叶婉本人亦或其贴身丫鬟的面儿,毫不留恋地将那些所谓的礼物转手赠予他人。
那高嵩,就曾经白得过一块叶婉拍下送给严羽的玉佩。
只不过,高嵩是个不知感恩的,对叶婉的好向来是一分不记。
即便如此,叶婉也从未因为严羽的举动而感到丝毫的沮丧或者气馁。
她就像一朵坚韧不拔的花朵,无论风雨如何侵袭,依然坚定地绽放着,用善意对待蹂躏。
每当下一次遇到类似的珍品时,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拍下,并满心欢喜地送到严羽面前。
此时此刻,连严羽自己都未曾察觉,他的嘴角竟不由自主地上扬。
他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其中夹杂着些许难以言喻的自得之意。
然而,与他并肩而立的高嵩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微变化,并且同样洞悉了事情背后隐藏的真相。
刹那间,一股更为浓烈的鄙夷之情涌上心头。
在高嵩眼中,叶婉明明是高门嫡女,却毫不顾忌地放下身段去迎合讨好男子。
甚至不顾自己的尊严,最终还是无法赢得未婚夫的真心,实在是令人觉得可悲又可笑。
恰好听到凌静雅提问,他当机立断,迅速抢在那明月回应凌小姐之前,猛地发出一声充满讥讽意味的冷笑。
紧接着,他主动开口,言辞犀利地解释道:
“凌小姐,有些事情恐怕你并不知晓。
依我之见,那叶婉之所以想要派人买下这顶汉白玉冠,想必是准备将其送给她的未婚夫婿——也就是此刻站在您面前的这位严公子。”
听闻此言,凌静雅的双眉紧紧皱起。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就在刚刚的琳琅阁中,那个公然纵容高嵩去欺凌叶婉婢女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位名叫严羽的男子!
回想起刚才自己所见的一切,她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愤慨之情。
怎会有对待未婚妻如此冷酷无情之人?
一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以一种充满质疑和批判的眼神,从上到下地将严羽彻彻底底地审视了一遍。
他竟还带着几分得意之色。
紧接着,她猛地从鼻孔中发出一声沉重的冷哼,表示对其行为的极度不屑与蔑视。
接着,凌静雅迅速扭转过头去,目光犀利如剑般直射向琳琅阁内那位早已领着掌柜急匆匆从楼上奔下来的小厮,并高声下达命令: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为何不赶快把那顶汉白玉冠取出来呈上来!
莫非你们都聋了不成,难道没有听到叶府的小姐已经派遣专人前来选购此物了吗?”
直到此时,那名小厮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
原来一直以来,他竟然如此托大,居然把那位衣着淡雅的女子误当作寻常百姓家的侍女看待。
刹那间,一股强烈无比的后怕感涌上心头,令他感到惶恐不安、手足无措起来。
于是乎,他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地跑去,赶忙将放置着汉白玉冠的托盘稳稳当当地端放在了柜台之上。
只见那汉白玉冠果真不俗,呈椭圆形,这可并不常见,一般的玉冠多是圆形、方形的。
且那发冠的表面光滑细腻,色泽温润,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在发冠的顶部,雕刻着精美的兰草,那栩栩如生的兰草上镶嵌着几颗珍珠,好似那兰草上沾染的露珠,使发冠显得更加华丽,又不失雅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