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槛边上,吴西川好不容易挣扎着,从喉咙里憋出一句咒骂之语,让杨大豹听得顿时心头火起。
他反手抓住吴西川的头发,将他提起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胖揍,只打得吴西川哀嚎不已。
吴西川那里受过如此粗鲁对待,一品大员的尊严当场被人无情的践踏。
虽然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可手无缚鸡之力的他,面对如猛兽一般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杨大豹,又哪有丝毫反抗之力。
惊怒交加下无助的他,终于因受不了羞辱和疼痛昏死过去。
杨大豹才不管那么多,气红眼的他疯狂地对着吴西川的脑袋,一拳又一拳地发泄着积压多日的丧弟之痛。
一轮疾风暴雨般的狂殴,将吴西川的脑袋打得几乎变了形,白的红的已经分不清那是血还是脑浆,随着他的铁拳飞溅得到处都是。
当吴西川再次疼得醒过来时,那样子却是出气多过进气了。
杨大豹这才算消了点气,他抹了把眼泪,发着恨声像拖一条死狗一般倒拖着吴西川出了门口。
不一会儿外面的欢声雷动,杨大豹满手鲜血地归来,对汪钧立正敬礼道:
“报告大人!吴姓反贼已经让我给砍了!”然后他红目摄人的一指旁边几人道:
“这几个东西也让我砍了祭奠我家二弟吧!”言毕大豹却勾起了心中的悲痛,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跪着的这几人被这尊杀红了眼的凶神给吓得直打哆嗦。
在场的人都被杨大豹的疯狂和汪钧的刻意纵容给惊呆了,要知道这被虐杀的对象可是当朝堂堂的一品大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的军机大臣。
如果没有皇帝的御旨授权,汪钧这可是私设刑堂公然虐杀朝廷大员,算是闯了弥天大祸了!
此时大肚成最先回过神来,他赶紧低声提醒汪钧道:
“汪哥,这几个人毕竟是朝廷的一、二品的大员,按规矩就算他们犯了事也该先报请皇上经大理寺审问过才可以问斩的,现在让我们就这么随随便便杀了,恐怕以后很难对皇上交待吧。”
汪钧摆摆手大声说道: “贤弟过虑了,自古奸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于公,这些人连皇宫都敢围,已经是诛九族的大罪,不杀不足以震慑肖小、火速平定内乱!
于私,他们设局杀二豹兄弟,已与我结下血海深仇,二豹兄弟为我以身犯险舍身成仁,我若畏惧责罚而不杀这几个畜生替他血恨,那我汪钧还有何面目在世为人! ”
在场众亲卫闻言无一不是热血沸腾,看向汪钧的泪眼里都泛着狂热。
所谓士可为知己者死,汪钧将他们这些亲卫视如手足,为替二豹报仇连当朝军机大臣都敢杀,面对至高皇权都敢舍身犯险公然藐视。
在这视人命如草芥、强权为尊的社会里,他们这些草民贱命在汪钧的眼,里竟然能和朝廷一品大员看齐!
这是多么重的知遇之恩!如何能不让人舍命相随?
汪钧再次点指堂下诸犯,同时隐蔽地对大豹递了个眼神道:
“我所问之事的答案本就可有可无,你等不想回答也罢,那就全都出去受死吧!大豹!给我将这些杂碎逐一拖出去砍了!”
随着瘫软在地如烂泥般的文孚、卢荫辅、雷忠德三人陆续被杨大豹拖了出去。
裘行简和赵履道已经被吓得汗透衣襟,爬倒在地不住的哆嗦。
汪钧早已看出二人俱是软骨头,所以他刚才暗示杨大豹将此二人留到最后。
当杨大豹再次如杀神一样拖着杀猪般惨叫的赵履道往外走时,
裘行简的神经终于彻底崩溃了,“汪大人饶命啊~,我招,我愿意招!”他此刻已经顾不得身份,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的哭诉道:
“所有事情都是吴西川和鄂山主使的,在下只是因贪财才与他们同流合污,但派鄂山麾下的黑衣杀手对付您的,完全是那吴西川的主意,与我实在是没什么关系啊!
大人若要再想问什么,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大人饶我一命。……”
汪钧扫了眼趴在地上如筛糠般抖个不停的裘行简,鄙夷的说:
“连我的问题你都没答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有讨价还价的能力?其实那鄂山现在除了跑出去起兵谋反还能干些啥,你以为此事我非要听你说出口吗?你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裘行简这才惊觉自己手里确实没有任何可以讨价还价的筹码,自己这些人所谓的布局早就已经被对方看透了。
对方所做的只是算悄悄张开了口袋,耐心等待着,自己这些人便兴高采烈地自动往里面钻。
这那里是自己这些人在谋划着害人,根本就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对方牵着鼻子自己害自己嘛,眼前的惨败是必然的结果!
想到这里他顿时心如死灰,磕头交代道:
“在下该死,刚才只是过于紧张并不是存心隐瞒,鄂山那晚和我们几个商量好计划之后,便委托雷忠德将他的家人护送出京城往陕西而去。
至于他的具体去向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打算出京召集旧部,再与京城这边里应外合,来……谋……谋反。”裘行简说到最后心虚得趴伏在地不敢抬头。
裘行简被汪钧命人带下去看押,汪钧最后还是打算留一个人证给鎏帝,反正裘行简这个软骨头杀了都嫌脏手,就让鎏帝去处理好了。
现在是时候收网了,除去鄂山仍然在逃外,其他首犯都已经一网成擒了,肃清京城的过程也因此变得出奇的顺利。
当群龙无首的叛军们见到裘行简时,他正被反绑着双手,背后还担着一根挂有五颗人头的竹竿。
有眼尖的马上认出那五颗人头,分明就是那几个带头谋反的军机大臣和九门提督时,叛军的士气立刻就像夏日里的雪花,顷刻间消融得一干二净。
再加上汪钧的亲卫队手里那些强声波武器发出的阵阵揪心刺耳的“缴械不杀”喝令,不知不觉中,从生理上到心理上反复摧残着对手,彻底摧垮了叛军们的最后一丝斗志。
很快的,围困皇宫的叛军们都乖乖地放下了武器,皇宫大门此刻也默契地洞开,宫内涌出来大队盔明戟亮的禁卫军,他们迅速有序地展开接收俘虏和接管京城城防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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