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迷却又不乏磁性,华丽却又不失淡雅,好似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雨后露水缓缓滑过绿叶,倾人心魄,听这样的声音,简直是一种享受。
“穆吟霜?”就见黑衣少年托着腮,若有所思:“她的东西怎么会在这只兔子嘴里。”
“穆吟霜原只是个歌女,运气好捡了花魁赛的魁首。不日便会随漓国使团回去,这鱼跃龙门,一朝富贵荣华。你猜,她为何会在荒郊野岭?”
“绑架?不可能吧。”那黑衣少年可不信:“兴许是白日出来游玩,落在路上了。”
那妇人白了黑衣少年一眼:“你根本不懂女人。”
李笑笑点了点兔头,十分赞许。
【那玉石印章十分光滑,一看就是经常拿在手上盘着的。可见,这物什对主人来说很重要。如此重要的东西,必定随身携带,不可能随便遗失。】
听那妇人说,这是那位公子送给每个院内女子的开蒙礼。如此珍视,看来那位公子在穆吟霜心里,地位可不一般。
“嘿,兔子你说,你这个东西在哪里拿的。”黑衣少年凑到李笑笑跟前,半打趣道。
“痴儿,且不说这是只兔子,就是它想告诉你,你听得懂么。”妇人闻言,白眼都要翻到头顶了。
【其实不难找,沿着官道向西走约莫十里路,看见一棵歪脖子树,向东拐一直往前,就能见到那个小村屋。屋子不大,门口挂着风铃,很好辨认。】
李笑笑挣扎着从妇人手中跳了下来,爪子在马车的木板上用力的抓,试图能抓出个简易地图出来。
“这兔子莫不是真的想告诉咱们。”那黑衣少年不理会妇人的白眼,看着李笑笑用爪子抓出来的爪痕,一脸沉思。
那妇人已经无力吐槽,瞧着黑衣少年一脸认真,也偏着头盯着那抓痕看了半晌:“瞧着向东边……”
“自西行十里,见歪脖子树改东直行,见一小屋坠有风铃,便是穆吟霜所处之地。”就听里头再次传来悦耳的男音,一双修长根骨分明的手,掀开帘子,一把将兔子的李笑笑拎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美的少年,身子修长。少年并未着冠,乌黑的头发顺滑而下,如瀑布般流淌在肩膀之上。
目光往上,李笑笑脑海中那根琴弦,忽然被拨动起来,发出悦耳的声音。
陌上人如玉,大约说的就是这样子的少年。他的眉宇间,藏着几分书卷气,几分英气,仿佛是那水墨画中走出的人物。他的目光深邃,似能穿透尘世的浮华,洞察人心的冷暖,却又依旧淡然与宁静。
【这就是让穆吟霜念念不忘的公子,果然担得起美人的眷念。】李笑笑看着跟前的少年,心中莫名涌起一丝悸动,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美少年淡淡的扫了眼,手上拎着的兔子,唇角微微扬起。
“给你两个时辰,把人毫发无损的带回来。”美少年扬了扬眉毛,笑容怎么有点不怀好意:“若输了,今晚你就自己处理晚饭。”
“公子,你怎么知道如何走。”
少年抬了抬下巴,示意黑衣少年看看那木板上兔子的抓痕。
“您可别诓我!那兔子胡乱抓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地图。”
“因为你蠢。”少年说着,已经拎着兔子,回身又钻回车子里。
车外的妇人和黑衣少年面面相觑,公子说你蠢呢!
真是两看生厌,黑衣少年也不废话,将赶车的缰绳递给妇人。自己运气一提,一跃而起,使了轻功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不会儿,马车又动了起来。车里氛围极其安静,车内装饰豪华,少年拎着兔子,却不曾放下,饶有兴趣的看着。
李笑笑这下可是紧张的大气不敢出,连个心声都不敢发。为何?就兔子那个刨的图案,能看出那么多五五六六?连她这个亲妈都未必认得,何况是跟前的少年。
“毛发不错。”美少年拎着兔子看了一圈,墨色的眼眸,带着几分算计、几分赞赏和几分让李笑笑有些毛骨悚然的笑意。
妇人在外头赶着车,听力倒是极好,闻言笑了笑:“咱们堂堂玲珑公子不是不喜毛绒生物么,如今也想养一只?”
“嗯,养着吧。”玲珑公子将兔子抱进怀里,大手一下一下梳理着毛发。男子特有淡淡的薄荷味,一下子充斥在胸腔,李笑笑兔毛都竖了起来,身子酥酥麻麻的。
他顿了顿,看向怀里的兔子,嘴角笑意加深:“到冬天就能做副皮手套了。”
李笑笑吓得一个哆嗦,想挣扎从玲珑公子怀里挣脱,却像是被使了法。男子身上的味道,让她有些瘫软。
【麻了,这下真的是吓麻了】
她哼哼唧唧,欲哭无泪,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差点成为名菜,便是即将成为时尚装饰。她就不能当个可爱萌宠,好好待着么。
“黄酮姐姐,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三刻了。”
美少年皱起眉头,看着前方片刻,忽然撂下一句话,单手抱着兔子,翻身跃到车顶,脚尖轻点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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