颀国是个岛国,面积有限,就算是太子的别苑,说到底也没能比成初家的余香阁大多少。别苑并无太多下人,偶尔见到一两个,也是步伐匆匆,神色匆忙。
让李笑笑觉得纳闷的是,这些人见到成初和她,竟一点意外都没有。
成初就这样牵着李笑笑,堂而皇之的逛着别家人的院落。
大约走过两个长廊,便瞧见一个质朴的院落。院落里头,只有几株腊梅,再无其他点缀,显得有些单调,但并不凄凉。
院落里头,只有一个坐北朝南的平房,不同于之前见到的勾心斗角的建筑,倒是有几分苏州庭院的味道。
成初带着李笑笑,推门而入。
不知道是否是主人家刻意为之,明明是白天,可是屋内的光线,却是十分昏暗,屋子被屏风一分为二,分为内外两室。外室挂着几幅山水墨画,和一盆兰花,便再无其他累赘的摆设,显得简约又利落。
成初瞥了一眼墙上的书画,轻哼了一声,直接走到桌子跟前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自始至终未曾开口。
瞧这架势,看来是不打算进去了。
李笑笑站在一旁,不知他到底打了什么算盘,只能傻傻的坐到他身边,看着他发呆。
成初一手握杯,另外一只修长的手就这个放在桌子上,有规律的敲击着桌头。在这个静谧的环境里,显得异常的醒目清晰。
那是一种单调而又规律的声音,却比繁杂的声响,更容易摆布听者的情绪。
连着李笑笑心里头也跟着那个声音,浮浮沉沉。
果然,不一会寂静的里屋,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打破,紧接着是脚步声,虽然有点轻,却越来越近。
“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终究是舍不得的……”伴随着那欣喜的声音,就见一个男子披头散发,披着一件外衫,光着脚,匆匆忙忙的冲了出来。
动作之快,脚步之大,完全看不出,哪里如传说中病得吐血的。
李笑笑眯起眼睛,一脸鄙夷。
苦肉计,绝对的苦肉计。这个弯男,居然敢对自家奸商白菜使用苦肉计,看老娘等会非嫩死他不可。
李笑笑坐在顺光的一侧,虽然屋内光线并不清晰,还是能够看清楚看清来者的面容。
不同于成初的儒雅俊美、信陵君的阴柔妖媚,这个男子长得很有北方特。那是男子特有粗犷的美。成初虽然习武,身材上好,但是与此男子比起,却反倒像个文弱书生。
李笑笑心中啊了一声,原来,这就是太子。
成初在面对如此热情的呼唤时,仅仅只是挑眉看了太子一眼,便继续旁若无人、慢条斯理的饮茶。
而原本满心欢喜的太子,再看清来人时,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瞬间失去了光泽,就听他用十分嫌恶的语调道:“怎么是你!”
嗯?太子要等的人,居然不是成初。
李笑笑心中吃惊不已,这个太子不是喜欢成初,不是断袖吗?!
难道真的是她太污了?
“本公子不过是顺路过来瞧瞧,太子殿下死了没有。”成初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算盘,信手拨了拨,便抬头看向来人,一本正经:“太子殿下前年赊的账还未还钱,这利滚利,又是涨了几分。小民只望太子殿下保重身体,先将钱还清了,再谈其他。”
意思就是,死之前,先把钱还了。
对堂堂一国太子说话都如此尖酸刻薄,还真是资本家一贯的作风。
李笑笑嘴角抖了抖,这两个人虽然不是断袖,不过感情好应该是真的。
太子原本还有一丝病怏怏,被成初这么一讨债,竟是一愣。
只见他挑眉半晌,忽然展眉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之爽朗,完全并未得到两位看客的任何反应。于是,这位太子在笑了几声之后,自己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将目光转向了唯一的外人。
“哟,这里居然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太子又恢复虚弱的姿态,坐到椅子上,抬着头上下打量着李笑笑:“玲珑公子不是标榜从来不与小姑娘同行的么。”
锐利的眼神,就像一把解剖刀,一层层的将你剥开,仔细研究,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李笑笑皱起眉头,十分不悦的,忍不住回敬得巡视回去。怎么说,别说她是玲珑公子带过来的姑娘,对普通女眷,也不能如此打量。
这位太子的皇家教养,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像是听见李笑笑的心声那边,成初忽然站起,将那放肆的视线,阻挡到身后。就听到他刻薄道:“劳烦太子殿下注意点分寸,她是本公子的未婚妻。非礼勿视,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也就玲珑公子敢这样怼一国太子,而这位太子还一点都不生气。
太子收回目光,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成初却已经拉着人推门而出。
李笑笑心中疑惑了,这成初不是受信陵君之托,劝太子殿下喝药的吗?
还有这个传说中病得要死,而且刚才还吐血昏倒的太子殿下,这精神劲似乎好过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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