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猛地转身,一把将我紧紧抱住,那力度大得像是要把我嵌入她身体里,一边用力拍着我的后背,一边语无伦次地嚷嚷着:“哎呀妈呀,这成绩简直绝了!你这一路的辛苦都值了,那些熬的夜、掉的头发,全变成此刻的辉煌啦!我可太为你高兴了,感觉比我自己考好了还开心!”
周围同学的目光此刻全聚焦在我们身上,前排的几个女生满脸笑意,目光温柔,像是被敏敏这份纯粹的喜悦感染,其中一个还轻轻抬手抹了抹眼角,似乎是想起了自己为学习拼搏时的不易;后排有几个男生带着善意的起哄,吹起了响亮的口哨,大声喊着:“学霸威武!请客请客!”这阵仗引得更远一些的同学也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打探发生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敏敏才缓缓松开我,双手却仍像钳子一般紧紧攥着我的胳膊,上上下下地打量我,那眼神就像是在鉴赏一件稀世珍宝。紧接着,她连珠炮似的说道:“不行不行,这么天大的好事,绝对得大张旗鼓地庆祝!放学后,我们不去食堂吃饭了,得立马冲向校门口那家最火的小吃店,把你平日里馋得不行的酸辣粉、烤鱿鱼统统点上,还有甜品,他家新出的芒果千层可诱人了,必须来两份!”
说到这儿,她像是突然想起关键事儿,眼睛瞪得像铜铃,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哎呀,光顾着琢磨吃的,差点忘了五哥!我这就去小卖部给他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砸给他,保准他能乐得原地转圈,这段时间你们俩一起挑灯夜战、埋头苦学的辛苦,旁人不清楚,我可是看得真真儿的!”
话音未落,她便如一阵旋风般撒开脚丫子朝着校外狂奔而去,那风风火火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街角。同学们目送她离去,脸上还残留着被这股喜悦风暴席卷后的笑意与惊叹。而我站在原地,被大家围在中间,听着四面八方涌来的祝贺声,望着敏敏离去的方向,满心无奈又好笑,可心底却被她这份炽热真挚、毫无保留的喜悦填得满满当当,那些成绩带来的沉甸甸压力与惶恐,也在这热闹氛围中渐渐消散无形。
我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目光紧紧追随着敏敏那风风火火、即将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满心无奈如潮水般翻涌,只能幽幽叹了口气,提高了音量说道:“敏敏啊,你这急性子一上来,是不是把什么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你难道忘了,谢旻晔他可是跟我一起在这场竞赛里摸爬滚打过来的,那决赛的考场上也有他奋笔疾书的身影呐。”
说着,我微微仰头,视线仿若穿透了眼前的空气,似是看到了那段挑灯夜战的日子里,谢旻晔坐在书桌前,脊背挺直,神情冷峻又专注,台灯倾洒而下的暖黄灯光,勾勒出他侧脸如刀削般坚毅的线条,笔下的解题步骤行云流水般在纸面铺展,周身散发的那股子清冷气场,仿佛隔绝了外界一切纷扰。
收回思绪,我再度望向敏敏离去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喃喃道:“更何况,这次榜单一公布,那榜首位置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的就是他的大名啊。他那份实力,在决赛里的所向披靡,每一步都走得坚实有力,第一名于他而言,那是实至名归。可你这通电话一打,倒像是只记得我的成绩,把他这大功臣给忘到脑后咯,也不知他接到电话会怎么想。”
周围同学三两成群地议论着成绩,嘈杂声此起彼伏,我的话语被悄然淹没其中,可那一丝对敏敏冒失举动的无奈,却久久萦绕心头,挥散不去,只能静静伫立原地,等着她回来,顺便暗自思忖之后我们三人碰面时,谢旻晔又会是怎样一副清冷中透着些许无奈的神情。
敏敏心急如焚,脚下如生风般,直朝着学校小卖部奔去,那急切模样,活像个去抢头彩的小财迷。小卖部里闹哄哄的,学生们挤作一团,争相挑选着零食文具,她却全然不顾,满心满眼只有快点拨通电话、把喜讯传递出去的念头。
好不容易在人群里寻得一处空位,敏敏赶忙伸手拨开眼前几缕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的发丝,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微微起伏的胸膛,抬手一把抓起那满是斑驳痕迹的话筒,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紧接着,她以最快速度按下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每按一下,都好似用尽全身力气,指尖都泛白了。
电话接通的刹那,敏敏迫不及待地冲着话筒大喊:“五哥!你知道吗?芝芝出成绩啦!她是第三名,超厉害的!这段时间的努力都没白费!”她语速快得惊人,声音因兴奋拔得极高,震得话筒嗡嗡作响,周围几个正挑选商品的同学都被吓了一跳,纷纷侧目。
电话那头,谢旻晔低沉悦耳的笑声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可即便开心,语气里仍透着平日里那股子清冷:“嗯,我看到了。”简单几个字,却像一颗定心丸,让敏敏原本悬着的心落了地。他顿了顿,又轻声说道:“刚还想着找时间跟你们说。不过,还是你动作快,这通电话跟报喜的冲锋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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