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只听见一声清脆的掌掴声。
何重光气急败坏怒形于色,忍不住抬手扇了何漫漫一巴掌,怒道:“你不要给我使小性子!”
那只冰冷的手掌抽到何漫漫脸上,带着火辣辣的发麻的痛感。
出于条件反射,何漫漫下意识地捂住脸,一时错愕,生理性的疼痛令她眼底起雾。
她怔怔望向何重光,要丧心病狂到何种地步,才会把亲生女儿不遗余力地往火坑里推。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母亲温如玉。何漫漫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如果外公和妈妈还在,你敢这样对我吗?”
作为一个凤凰男,说起岳父和亡妻,何重光免不了心虚。这是他最怕别人知道的秘密,堂堂安华的董事长,靠吃软饭发家致富。
何重光有气发不出来,回到椅子上坐下。
眼下这场父女博弈,不过是比谁更有武力值。
如果失望有刻度线,此时何漫漫的失望已经淹到脖颈,那失望在她下巴处来回晃动。
何漫漫委屈的紧捂着脸,跌跌撞撞往门口冲去,只是脚步踩在浊浪中,整个人虚浮的失去平衡感。
拉开门的瞬间,王兰端着一盅汤,开心的神色还来不及切换成虚情假意。
何漫漫没有理她,径直往楼上她的房间跑去。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王兰的声音:“重光,消消气......”
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如飞速晃动的镜头,触目皆是朦朦胧胧的光影交错,看不清实物,令人晕眩又茫然。
何漫漫与何枚都住在三楼。
何漫漫提着一口气趔趄着来到三楼,快到房间门口,一抬头,何枚正倚着门框站着。
何枚明明是在看好戏,一开口却是装腔作势的关心:“你还好吗?你要多体谅一下爸爸......”
说实话,何枚还真是遗传了王兰的优秀基因,天生就会演戏。
可惜,也遗传了王兰的不知廉耻,以及那一张无论怎么折腾也依然平平无奇的脸。
一口一个爸爸,叫的真脆甜,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比亲生女儿更亲近。
够荒谬可笑。
何漫漫走到何枚跟前,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她一番。
开口冷嘲道:“这么关心爸爸,你就该身先士卒为他排忧解难,而不是把我推出去为你们换取利益。”
何枚装出一脸无奈,直戳她肺管子:“我也想啊,可惜我没有长你这张脸。”
何漫漫也不遑多让,出言讥讽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长得丑怕什么,有心计和手段,什么样的男人搞不定?又不是没有先例,王姨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保姆上位是王兰最不愿提及的旧事。人啊!一旦咸鱼翻身,最怕别人知道往日的不体面。
何枚装不下去淡定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实在没心情唇枪舌剑,何漫漫转身回房。
抱膝坐在沙发上,满腔委屈无处诉说,流泪是最无用又没出息的事情,她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何漫漫很想与姐姐何皎皎说说话,又怕姐姐担心,不想何皎皎知道她受了委屈。
人在受伤的时候最想妈妈。何漫漫捧着一张母女三人的合影,照片上母亲依然年轻,如远山芙蓉,温文娴静。
她抚摸着照片里妈妈依然年轻的面孔,曾经幸福美好的画面一股脑涌上来,从前她插花时手弄破点皮都会借故撒娇,可怜兮兮的假哭两声,妈妈总是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哄。
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徐行的微信跳出来。
【漫漫,你有没有事?你爸有没有为难你?】
看她不回,又发来大段文字和语言。
【漫漫,你不要难过和害怕,还有我呢!我帮你出气好不好?】
何漫漫突然鼻子发酸,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人,一一离她远去。
还留在她身边的人,只剩徐行这个挚友。
以及唯一的亲人何皎皎,只是不知道姐姐此刻在哪里?又在做什么?这些年为什么从不来看她?
...
李潇自从上班以后忙得不可开交,一直没有和闺蜜团相聚过。
这天李潇好容易可以休息一天,约闺蜜团见面。
何漫漫与徐行都认为朋友理应纯粹一点,两人的家庭情况,基本很少在李潇面前透露。
李潇和他们认识也就三年,有些伤口和秘密,何漫漫与徐行都不愿意示于人前。
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坦诚相见到毫无保留。
同是市场营销专业,李潇去了传媒公司做直播经纪人,手下带着几个情感类主播。面试成功后,李潇乐得合不拢嘴,还在群里炫耀说公司让她带的主播,都是年轻精致的小哥哥,不仅大饱眼福还能延年益寿,想到能和小哥哥天天在一起工作,别提多开心了。
只不过,上班一个月以后,李潇谈及工作只剩疯狂吐槽。
李潇面色憔悴,眼袋有点明显,但吐槽起人来依然和以前一样,精神抖擞口若悬河:“你们知道吗?我感觉自己像青楼的老鸨,手下的主播就是我的祖宗,我要给他们当老妈子,衣食住行都要操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