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边
王胖子一脸错愕地看着手里的拨浪鼓,抬头看向同样茫然的无邪和张起灵,最后不确定地说,“该不会是伯母给安崽准备的吧?”
无邪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周围大大小小的盒子,咽了一下口水,迟疑着说着,“大概,或许,可能,就是了。”
“要……惨了!”王胖子着急地咽下了不吉利的字眼,转而瞪大了眼睛地看向了手边的东西,他就是手贱!干地下活的时候摸什么不好,到了上面他还乱摸,好了吧,把人家准备的礼物摸坏了吧!
“应该……没事吧?”无邪挠了挠头,也有点慌,连忙道,“我喊我妈过来看看。”
遇事喊妈,他妈能解决。
“妈!”
一记嗓音,得到他们要过来的信息后,王胖子更慌了,这个点,刚刚肯定是安崽起来了,这会吃完早饭要过来了!
怎么办啊?!
他就手上力气大了点,那木棒子怎么就……碎了?!
“……去买一个?”沉默少话的张起灵显然也知道这礼物的重要性,尝试给建议都难得的多了两分不确定性。
这满屋子应该都是沈母为少年准备的礼物,从玩具到书籍、衣服,从孩童到成人,一件件,一箱箱,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送到少年的手中。
满屋的思念,蒙了灰,落了锁,在这院子里寂静无声地等待着,等待着那或许永远都没有机会亲手折礼物的少年。
可一旦清了尘,开了门,满室的思念与爱意,震耳欲聋。
祝绥安哑言地盯着手里断了一截的拨浪鼓,比他手掌小点,模样还算崭新,只是下边断的木棒口还是可以看出,这个拨浪鼓已经存在很多年了。
手指有点僵硬地缓缓转动着,两边的木珠子随之舞动,划过一道道弧线,最后,敲响了白净的鼓面,发出一声有点闷的“咚”响。
温暖的阳光从开着的窗户照射进来,刚好打在少年的身上,为静坐垂眸的少年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转动的银白色鼓钉折射着浅金色的阳光,木珠子继续转动着,速度不快,但那鼓面一直不断地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像是穿越了漫长的光阴,连接了两个时空,在小小少年的耳边乍然响起。
小小少年疑惑地睁开眼睛,入目却是刺眼的阳光,四顾茫然无获,只能垂眸看向了手中。
那是一个破旧的拨浪鼓,鼓面几经磨损,细碎的裂痕遍布其上,朱色的漆已经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粗糙的木质纹理。两边的木珠子少了一个,仅剩的也失去了光泽,甚至还缺了一小角。
这是昨天比他年长的乞丐捡回来后,洗干净塞到了他手里……
“咚——咚——”
沉闷的声音响起,跟他前几天听到的不一样,他前几天上街的时候,看到了卖包子的李婆婆身边,她的儿媳正拿着这个东西逗着一个小孩子。
不一样,那个声音很清脆,很响亮,跟他手上的这个,不一样……
“咚——咚——”的声音没有响起多久,因为小小的少年又躺下了。
放大的听觉里,一阵轻柔的、舒缓的拨浪鼓声渐渐响起。
不太一样……
这是小小少年即将熟睡前,唯一留存的意识。
。
。
书房里站着的人都很安静,目光一致地落在了坐在轮椅上的少年。
渡上的阳光使得少年的身形有点虚幻,黑杂金的头发柔顺地垂下,已经有了点血色的面容,此刻在光晕下出现了些许朦胧感,似真非真。
低着的脑袋让他们看不清神色,但从那拨浪鼓发出的轻缓节奏声里,也足以让他们窥得少年的几分心绪。
没有人打扰少年这片刻的宁静,随着两颗木珠子不断划出弧线,坚韧的鼓面发出一声又声的声响,响在了耳边,响在了心头。
。
下午的扫尘时间里,少年也忙活起来了,忙着接收落在时间长河里的岁岁生辰礼。
拨浪鼓,风铃,布老虎,七巧板,鲁班锁,陀螺,小木马,纸鸢,弹弓,四驱车,游戏机,绘本,启蒙书,故事书,漫画书,虎头帽,虎头鞋,婴儿的衣服,孩童的衣服,成人的衣服……
还有,平安扣、平安符,长命锁。
喜欢盗墓之何时了请大家收藏:(www.akshuwu.com)盗墓之何时了爱看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