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突然传来“噔噔噔”的上楼之声,还有压低的声音在询问,“在哪个房间?是哪个?”
李四郎猛然间好似被火烫到一样,将手迅速的收了回来。
板板正正的坐在床边。
“你等等!”
朱小七压低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
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一个嘶哑的声音小声的响了起来:“是这间房吗?”
李四郎站起身,拉开门,直接对上了面容带着几分慌张的海棠。
看到李四郎浑身是血的开门,海棠后退几步,强行镇定下来,问道:“小姐还好吗?”
李四郎侧开身子,示意海棠自己看,“刚睡下。”
朱小七蹑手蹑脚的跟上来,想要把海棠带下去,“我就说没事,四哥做事你放心。”
房门侧开一条缝隙,地上的血迹,和满地的首饰,隐约可见。
海棠想要进去,对上李四郎的神色,心中隐隐有些恐慌。
“收拾下房间,顺便做些饭来。”
李四郎说完,转身在床边坐下。
床上的帐幔都放了下来。
海棠心中的担忧,终于是压过了对锦衣卫的害怕。
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里面,将地上的首饰,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来。
朱小七退到楼下,一把被等在一旁的老板拉住,斥责道:“你小子怎么办事的,怎么把那个丫头也带过来了。
坏了你家兄长的好事。”
朱小七被老板话里的揶揄吓了个魂飞魄散,连忙上手要捂住老板的嘴。
“我滴亲娘嘞,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要是被四哥知道了,我可是要挨打的。”
朱小七心说,四哥对郡主的心思,那可是望月寄相思,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态度。
就今天这个事儿,四哥心疼还来不及,可没有那个心思去做什么事情。
再说了现在趁机做了什么事情,郡主的反应不知道是什么。
但是太子和太子妃一定会生气的。
老板撇撇嘴,没跟他抢话说。
将手里的药递过去,说:“那就劳烦你再走一趟,把药送上去吧。”
这一晚上,众人休息的都不是很好。
李四郎手底下的人是在忙着收尾。
海棠在林望舒的床边上,打了地铺,小心翼翼的守着小姐。
林望舒一觉醒来,只觉得自己浑身难受的要命。
脸上有什么东西糊着,干巴巴黏腻腻的要命。
睡梦中出了一身汗,衣服贴在身上,现在是又潮又难受。
林望舒伸手揉揉脸,发现自己的双手都缠着绷带,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左胳膊也痛的要命。
“小姐?”海棠听到帷幔里面传来的动静,小声的上前问询道:“小姐感觉怎么样?”
帷幔是用厚厚的白纱织成,隐约只能看到外面的身影。
林望舒放下手,想要张嘴,立刻传来一连串的咳嗽声。
海棠将帷幔掀开,端进来一杯温水,小声说道:“我们现在在宝兴堂,是李千户大人带我们来的。”
似乎是为了印证海棠的话,李四郎从屏风外绕了进来,说道:“水已经备好了,我在隔壁,有事情喊我就行。”
门吱呀一声开了,隔着屏风能够看到一群人,沉默的将东西搬进来,一时间只有哗哗的水声。
李四郎站在门口,看着所有的人鱼贯而出之后,将门关上,沉默的站在门口。
林望舒捧着温热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海棠小声的说道:“李千户在屏风外面,守了一夜。”
林望舒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海棠是第一次见到林望舒现在的样子,当场就是一惊。
衣服整齐的穿在身上,但是曾经被撕裂的痕迹,大片大片的血迹,沾染到被子上的痕迹。
挣扎中沾染上的泥土,全都清晰的显露在外面。
昨天到的时候,李四郎告诉她先不用给小姐换衣服,等她睡醒了再说。
海棠想用手帕擦擦小姐脸上的血迹,哪成想,一靠近,小姐就非常不安的动来动去。
一时间,海棠也只能做罢,等着小姐休息好了,再说。
伤口在左胳膊上,海棠有些为难,林望舒一咬牙将绷带解开,伤口处的粘连也小心翼翼的撕开。
泡进浴桶的时候,林望舒痛得出了一身冷汗。
浴桶旁边放着一套衣服。
玄色的衣装,还有一条褐色的发带。
显然是临时找来的一套衣服。
对于昨天的事情,林望舒隐约之间还有几分记忆。
从对方破门而入,到自己昏迷中下意识的攻击。
陷入昏迷之后,潜意识里面的不安重新冒头,但愿没有伤到对方。
前世,斗争到了后期,接近白热化的时候,暗杀的手段层出不穷。
林望舒曾经被六皇子在慌忙的逃生中,抛下过。
那之后,为了能够多几分活命的机会,她向招募来的专精刺杀的门客请教过。
如何在陷入危机的情况下自救。
对方教了她几手,并指点她,可以用随身携带的、常见的东西,作为后手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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