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三年六月十六,日上三竿。
韩光带着李玄霸、罗士信,以两万五千铁甲开道,大摇大摆入长安。
至朱雀门,韩光让两万五千虎狼军原地待命,自己则带着李玄霸、罗士信直入太极殿上朝。
大唐根据礼仪,皇帝上朝时间一般是辰时,也就是凌晨七点。臣子们要惨一点,一般凌晨五点就要起床,赶到朱雀门外等候。
不过你要是手握三十万重兵,能以两万铁甲开道入京城,你也可以像韩光这样,九点才爬到朱雀门。负责朝仪的监察御史也不会说什么,大不了在心中暗骂几句乱臣贼子、目无君父、藐视朝堂。
太极殿此时已经吵作一团。
秦王党主张向突厥求和。
而太子党秉承着不管秦王党干什么,不管秦王党干得对不对,我只管反对的立场,大力主张与突厥开战。
以裴寂为首的帝党更是贪生怕死,不但主张对突厥求和,甚至建议李渊迁都。可现在李唐就屁股大一块地方,迁都能迁去哪里。
李世民因此急得跳着脚亲自下场,大骂裴寂:“裴玄真,你这贪生怕死,误国误民的鼠辈!大唐如今只有陇西、西秦、关中三地,战略纵深不过千里,关隘不过十几处。
你口口声声说要迁都;你来告诉本王,迁去哪里?
长安好歹还有秦岭为纵深,关中四塞为屏障固守。你来告诉本王,大唐还有那座城有此地利,可以据险而守?!
况且长安乃一国之都,若是舍弃长安,军心民心顷刻间便会涣散,到时不用突厥和王世充窦建德两面夹击,我大唐自己就会土崩瓦解。”
裴寂被骂得面红耳赤,指着李世民“你!你!你......"了半天才道:“主张议和的是秦王,老臣帮着秦王说话倒还落得个不是了。”
李世民冷哼一声道:“本王羞与你这败军之将为伍,更不用无胆鼠辈帮忙说话。”
这可戳中裴寂的肺管子了,裴寂气得“你!你!你.......”半天,又实在找不出话反驳李世民,只能“咯喽”一声,装作晕倒。
这时魏征出班,不阴不阳的道:“既然秦王一身是胆,百战百胜。何不先灭突厥,再回师阵斩王世充窦建德。”
李世民怒道:“魏洗马(魏征官职太子洗马)说得轻巧,突厥八十万大军压境,如何力敌?!更不用说还有王世充窦建德两面夹击,大唐腹背受敌。就算大唐以举国之力与突厥开战,也不一定能战而胜之。”
魏征冷笑:“先前秦王骂裴相骂得那么大声,臣还以为秦王有天大的能耐呢。没想到也是个嘴大喉咙小之徒。”
李世民冷冷的道:“军国大事,本王不与你这穷措大置气。本王只给你说一点:突厥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精于骑射,八十万大军皆是精兵强将。莫说大唐,就是放眼天下,有谁敢与此时的突厥一战?!”
就在这时,一阵笑声响起:“谁说突厥不可敌?!既然秦王胆小怯战,就由本上将领兵会一会那突厥!看看突厥是不是像秦王说得那样,无敌于天下。”
众臣循声望去,只见凌天上将、镇国公韩光顶盔掼甲、手握横刀,领着同样顶盔掼甲的卫王李玄霸、剡国公罗士信大步入殿。李玄霸和罗士信还懂点礼仪,虽然披甲却没有携带兵器。
这时殿外的值守太监才扯着公鸭嗓子高喊:“凌天上将;卫王李玄霸、剡国公罗士信,觐见。”
韩光大摇大摆的走到御阶前才止步,朝高座龙椅上的李渊微微躬身:“臣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便是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李玄霸和罗士信没有这样的特权,只能乖乖的脱了靴子跟在韩光后面,见到李渊,纵然甲胄在身,也只能乖乖的跪下道:“臣李玄霸;臣罗士信,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渊微微点了点头:“平身。”
接着又道:“来人,给韩凌天赐座。”
韩光摆手,面无表情的道:“国难当头,岂能坐视。臣站着就好。”
李渊听到这话,顿时感觉龙椅上似乎长了针一般,扭了扭屁股,最终还是站了起来,一脸尴尬的道:“韩凌天所言甚是,国难当头,确实不应该坐视。”
韩光笑道:“陛下勿需如此,尽管在宫中安座。臣自会领兵大破突厥,擒那始毕小儿来陛下面前献舞。”
韩光如此骄横跋扈,早就引得群臣不满。
群臣心中皆是忿忿不平:同样是臣子,为何你韩光就能在朝堂上大声武气,而我们就只能唯唯诺诺。这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魏征首先发难,不顾李建珠的眼神制止,朝着韩光破口大骂:“韩贼你狂妄!!!竟敢剑履上殿,还对陛下语出不敬,你眼中还有皇权,还有君父吗?!你这是大不敬,是欺君!!!!”
韩光冷冷的瞥了魏征一眼,接着一脸嘲弄的问道:“你就是四姓家奴魏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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