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缓缓沉入西方的地平线,天边的云彩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紫罗兰色,预示着夜幕的降临。
堂堂一国天子竟站在凤仪宫的宫门前,犹豫不决。
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会不会又被赶出来?
他的脚步刚迈出,又缩了回来,如此反复七八次,却始终未能跨过那道门槛。
肃喜站在一旁,心中不免着急:“皇上这是何意?进还是不进?”
哎哟!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
一国之君,竟然连自己的妻子的寝宫都不敢进!
“皇上?您不进去?”
裴宗踹了脚肃喜,冷哼一声。
“狗奴才!你在教朕做事?”
“老奴不敢啊。”
顶着周围宫女太监异样的目光,裴宗似乎下定了决心,他清了清喉咙,装出一副威严的模样,昂首阔步地踏入宫门。
只是他那不断摩挲着扳指的拇指,却不经意间泄露了他的紧张。
“参见皇上!”
宫人们齐声行礼,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这皇上可算是进来了,不然她们都快憋不住了。
殿内,一位雍容华贵的佳人正优雅地用膳,她随意一瞥,见裴宗进入了殿中,轻启朱唇:
“皇上今日何故来臣妾这了?可是贵妃妹妹今日伺候不周?”
今日养心殿可是传出消息,贵妃带着一盒的吃食过去呢。
佳人乃是当今圣上的元后,太子之母,皇后玉漪兰。
细看之下,太子的眉眼与她颇有几分相似。
“我今日想来瞧瞧皇后。”
裴宗讪笑,竟不自觉地以“我”自称,刚刚在殿外伪装的威严瞬间没了。
皇后抿了抿唇瓣,将筷尖的豆腐送入口中,那朱唇沾了一抹油亮,更显娇艳欲滴。
裴宗的喉结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唇动而滑动。
“皇上可曾用膳?”
裴宗回神,压抑住眼中的热浪,厚颜无耻地坐在她身旁,“都怪肃喜这狗奴才,晚膳都不给朕备好,朕只好来皇后这儿了。”
肃喜站在一边,心中暗自叫屈:“……”
奴才明明记得问过您可否要传膳,是皇上您说要来凤仪宫用膳的,不是吗?
“不用!”
那不是皇上您亲口说的吗?
您不就是想借机来皇后娘娘这儿蹭饭吗?
哎,当皇上的近侍可真难啊……
皇后斜睨裴宗一眼,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相信,裴宗轻咳一声,挥手示意宫人们退下。
随着宫人们鱼贯而出,大殿内仅剩下他们二人。裴宗殷勤得像狗腿般地站在皇后身边,满脸堆笑地轻声细语,肃喜远远地观望,终于见到皇后娘娘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夜幕降临,裴宗火速地沐浴完毕,身着明黄色寝衣,半卧于床榻之上。他的目光虽然落在手中的书卷上,但那书页却如同凝固了一般,久久未翻动。
听到脚步声渐近,他故作镇定地翻动了几页,直到皇后轻坐在榻边,他才如释重负地扔下了手中的书卷。
不久,两人并肩躺在榻上,裴宗提起了今日在养心殿关于太子身体的事宜。
“果真如此?”
皇后惊呼,身体因突然的侧转,寝衣的领口不慎滑落,露出了粉色的亵衣和如玉般洁白的肌肤。
裴宗的眼睛瞪大,却又迅速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确实如此。”
“明日臣妾便召玄儿前来询问,或许……”
皇后自言自语地作出打算,并未察觉到身旁的裴宗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那一张一合诱人的红唇。
直到裴宗的身体覆盖在她之上,她才恍然回神。
“唔……”
片刻之后,帷帐内传来了急促的喘息声和裴宗那意味深长的话。
“太子不行自有他的应对之策。”
“而今夜,皇后看看朕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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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凤仪宫内的一室春光不同的是,带着四个娇美侍妾回到太子府的裴玄却一脸平静。
其素日冷峻之态,此刻却显得温和,不时为身旁的小家伙夹取适宜幼童之食。
“细嚼慢咽。”
“父王,初儿……喜欢。”
裴玄一愣,他记得她也爱吃。
“玄郎,这丸子真好吃!”
“少吃些,容易积食。”
“不嘛不嘛,我就要吃!”
果然,初儿是极其像她的是吗?
苏卿轻手轻脚入殿,快速瞥了眼食桌前正愉悦用膳的父子俩,低声禀报:“殿下,太子妃来了,说有要事禀告。”
裴玄的温和之色霎时转为冷漠,“传她进来。”
姜瑶闻声而入,面带笑意,却见裴初嘻嘻哈哈地与裴玄共餐,眼中掠过一丝狠戾。
裴初本就吃着膳食,对这目光下意识心生畏惧,手中的小勺子掉到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裴玄的目光瞬间冷冽如刀,质问姜瑶:“太子妃无事便回去!”
姜瑶面色一滞,心中暗自咒骂那贱种,面上却依旧笑意盈盈,对裴玄道:
“臣妾特来请示殿下,今日新进的几位妹妹,该如何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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