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沈先生,何为上等?”赵楷缓了几口气,有些不服气的反问。他自认为回答的已经很好了,没想到却只得了个中等评价。
“小样,还不服气,论见识你还差的远呢。”沈清见赵楷的神色,嘿嘿一笑,“第一问,如何看待北凉和北莽。这一题实则是看你的眼光格局,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你视北莽 和北凉如仇寇,则心里自然把他们视为一个整体,只会想着怎么对付他们,难免落了下乘,很容易只专注他们的军事实力,钱粮多寡,不会去用心观察两方势力的优缺点,行事事倍功半。若 是你能胸怀天下,把北凉和北莽装入心中锦绣河山之内,则看待事情又有不同,不管是北凉还是北莽,都有各自的长处短处,你站在一个执政官的位置上去分析,就会发现很多容易被忽略的 地方,看似庞然大物的两者,在细微之处自有漏洞。”
沈清看着赵楷陷入沉思,接着道“就拿北莽来说,自离阳王朝建立以来,天子百官自然就把北莽看做一体,实则是北莽分南北两朝,北朝皇族又分慕容和耶律两派,军中有守旧派派和新 生派,百姓汉胡杂居,社会封建制和奴隶制并行,境内佛道争锋,十二持节令坐地为王,等等一系列问题。若是分化应对,拉拢可用之人,稳住两不相帮之人,打压敌意明显之人,针对性布 置,自可事半功倍。所以第一问,考验的是你的眼光格局。你可知道你的回答,为何只得了个中等了吧。”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沈先生您的见解,让我茅塞顿开。冒昧的问下,第二问和第三问的深意又是什么?”赵楷双手抱拳行了一个请教的礼仪,对于沈清的回答心悦诚服,眼光见 识确实高出了他一个层次。
“第二问,如何看待藩王。实则是看你的魄力如何,有没有那种敢于打破束缚牢笼的意志。离阳王朝从偏居一隅的小国,到最后鲸吞天下入主中原,各路藩王都功不可没,依照祖制分封 天下,镇守四方拱卫太安城。但岁月流转,时代变迁,一切东西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昔日制度未必适用于今日,就好比数百年的井田制度,如今就已经被淘汰。开国之初需要各路藩王征战四 方,自然大加封赏,但此刻已有祸乱地方的端倪,尤其以广陵王赵毅为代表,广陵境内百姓听赵毅父子之名,恨不得食其肉,如此这般民心岂能归附离阳。所以第二问,需要的是你的决心, 他日面对满朝百官用祖制来约束你,面对皇族亲情说和,甚至面对枕边风的求情,可有破釜沉舟,打破陈规陋习的勇气。”
赵楷听得心头澎湃连连点头,各地藩王之事他也有所耳闻,若是不加以处置,到最后藩王做的恶行,最后都会被算到离阳皇室的头上。
沈清从椅子上站起,踱了两步道,“这第三问,如何看待江湖中人,如何看待读书人,,实则是考验你的自身能力,也就是处事的手段。铁打的江湖,流水的武人,读书人也是一样, 就像是地里的野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读书人。所以这两者几乎不可能从根源上解决,只能用手段化为己用。”
“眼光,意志,手段,这三者能体现出一个帝王的才能,三者缺一不可,不管少了哪一个,就只是一名庸才,只有三者都具备,才能有成为明君的潜质。赵兄,你的回答还算凑合,有明 君的影子,以后在你手下讨生活,还请多多关照了。”沈清装完高人,立刻恢复了玩世不恭的表情。
“承蒙沈兄不弃,日后你我二人当携手共进,共同成就大业。”赵楷见沈清认可了自己,压抑着心中的喜悦,郑重的说道。他心中暗自高兴,我得沈兄相助,如鱼得水,大业可期。
“赵兄,既然已经上了你的贼船,那么总该给我说下有哪些家底吧,让我看看能做些什么。”沈清再次坐下后,看向赵楷询问起来,他也很期待一个皇子的身家有多少。
“沈兄是指哪些方面。”赵楷有些摸不着头脑。
“人生在世逃不过吃喝二字,哪一样都离不开钱,先说说你有多少钱。”沈清期待着说道。
“我每月月俸白银五百两,这些年花钱的地方也不多,大约攥下了3万两左右。”
“就3万两银子?产业呢?有没有产业?”
“我在太安城有一栋别院算不算?”
“房子只能算固定资产,你该不会告诉我除了房子之外,就没有其他挣钱的产业了,比如酒楼,客栈?粮行?”
“沈兄,我只是一名私生子,又没有母族势力帮衬,那些挣钱的产业我自然没有。”
沈清听到赵楷的话,心中顿时浮现出不好的预感,当即压下心中的不安,接着问道“那你在朝堂上可有自己的代言人,简单来说就是是否有官员投入你的麾下,文臣武将都行?”
“沈兄高看我了,我一介私生子,岂有门阀士族看重,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文臣武将投效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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