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泊淮这次,是不留情面地得罪人。
敬郡王被带走的时候,诅咒了谢泊淮的祖宗十八代,谢泊淮却像没事人一样,最后成王过来时,他也是一样的冷脸。
“谢大人。”成王娶了谢家大房的女儿,和谢泊淮也算得上是有亲戚关系,“今日的事,你不怕被记恨吗。”
谢泊淮只是给了成王一个眼神,便转身走了。
“七弟何必自讨苦吃?”贤王过来站到成王边上,从此以后,就他、成王和端王了。端王看不出有什么,但是成王可不是什么简单的。
“五哥想说什么?”成王敛去笑容。
“没什么,就是没想到咱们几个兄弟,会变成这样。”贤王留下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这一天的事,在后世说起来,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众人对谢泊淮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有人说好,也有人说他是奸臣,蒙蔽皇上。
而从这一天起,皇上的身体变差了许多,废太子没过多久被毒杀在宗人府,一直没找到谋害他的人。
谢泊淮带着镇府司的人,犹如杀神入世,本就够差的名声,一时间更是人人避而不及。
日子就这么过了三年,皇上已经病了有半个月没上朝,谢泊淮不仅是镇府司指挥使,还是京城里最说一不二的人。
这日谢泊淮刚从仁政殿出来,便遇到了成王带着朝臣们过来,他挡在路上,负手而站。
“谢泊淮,你这是什么意思?”成王不悦地看着谢泊淮,“父皇病了,我这个当儿子的,都不能去探望吗?”
白术也道,“谢泊淮,这些年你把控朝政,你就不怕有报应吗?”
“如果我把控朝政,你们现在还能这样和我说话吗?”谢泊淮冷眼扫了过去。
三年的时间,让谢泊淮有了更多的沉淀,尽管是很潦草的胡茬,在他脸上,都有着不一样的凌厉。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屏息静气,没一个人敢去看谢泊淮。
最后还是成王站出来,“我们只是想见父皇,你没理由拦着!”
“不是我要拦你们,是皇上的意思。成王殿下非要进去看看,那就请吧。”谢泊淮一句威胁的话都没说,却叫人身体起了鸡皮疙瘩。
谢泊淮已经侧身让开,但没一个人敢上前。
谢泊淮冷哼了一声,“既然殿下不敢进去,那就别把罪责推到我的身上,不然……”
话就此停住,谢泊淮就走了。
被留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进去,这三年里,皇上对谢泊淮更加信任,不管任何事都会问谢泊淮先。故而说皇权掌控在谢泊淮手里也不为过,有人说,只要谢泊淮愿意,随时都可以篡位登基。
“殿下?”白术去看成王,“咱们现在……”进还是不进?
谢泊淮已经走了,他们这次来,不就是为了见皇上?
结果现在谢泊淮走了,他们却不敢进去了吗?
所有人都在等成王开口,毕竟他们都不敢得罪谢泊淮,更不敢闯仁政殿。
过了好一会儿,成王才深吸一口气,“回去。”
这两个字,成王似乎要咬断舌头,威风凛凛地来,最后却灰头土脸地回去,丢脸丢大发了。
成王出宫时,正好碰到进宫的贤王,四目相对,成王没打算停下,却被贤王喊住了。
“七弟,你又何必呢?”贤王的薄唇微微上挑,“别人都避开谢泊淮,你却非要硬往上凑,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我是自讨苦吃,五哥又是进宫去做什么?”成王冷笑。
这三年里,端王更加不出来,只剩下成王和贤王明里暗里都在斗。
皇上不立太子,只写了遗诏,放在正大光明牌匾的后面,等他驾崩后再取下来,就知道谁继承大统。
不过既定的人选要是提前有个什么意外,那就要换人了。
成王在这三年里迅速成长,拉拢了不少朝臣,已经到可以和贤王抗衡的地步。
之前废太子和惠王的追随者,为了自保,都快速地寻找庇护。
两人现在见面,更是剑拔弩张,连明面上的和谐都不维持了。
“父皇病了,不管见不见得到父皇,我作为儿子都应该每天去请安伺候,这是我应该的。”贤王道,“七弟带着这么多人去,实在是不妥吧?”
“我这人有什么说什么,做不到五哥的虚假,每天都来请安,说得倒是好听。你是什么心思,咱们都清楚,何必惺惺作态?”成王语气不善。
贤王却没有生气,反而道,“七弟的脾气快比得上六弟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最后的结果,可能不是你,也不是我?”
“什么意思?”
贤王往边上走了一点,成王犹豫片刻,还是跟了过来,贤王才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是你有兵权,还是我有实权?与其你我斗个你死我活,倒不如先歇歇吧?”
成王皱紧眉头,其实贤王说得没错,现在是谢泊淮一人说得算的时候,他们都说,谢泊淮是土皇帝,很可能正大光明牌匾后遗诏写的就是谢泊淮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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