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宠溺地摇摇头,叹息过后,还是抱着乐哥儿去摘茶花,“够到了吗?”
“嗯呐。”叶承乐摘到茶花,开心地笑弯了眼睛,“云姨姨你真好,我要把茶花送给娘亲!”
院子里的这棵渐变水红色茶花,从他们搬过来时,就开得非常好,每次开了花,叶承乐都要摘。
“您慢点,别摔倒了。”云芝不放心,只好暂且放下手里的事跟着去。
宅院不大,只有二进,叶承乐跑起来时,脸上的肉一抖一抖地,等进了正屋,迫不及待地举着茶花,“母亲母亲你快看,今儿这朵是最好的!”
叶婉宁坐在屋里看书,瞧见儿子又摘了茶花,她无奈摇头,“不是不让你摘了么,它好端端地长在树上,你摘下来,过两天便枯萎了。”
看着昨天已经不新鲜的那一朵,叶婉宁心想那棵茶花再过几天就要秃了。
“我想给母亲摘嘛。”叶承乐扭着圆滚滚的屁股爬上软榻,换下昨天那一朵,再凑到母亲跟前,撒娇似地蹭蹭,“母亲陪我玩好不好,您别看书了,书有什么好看的,您和我一块儿出去玩。”
自从元宵出门过一次,叶承乐就爱上出门,总是缠着要出门。
但叶婉宁并不喜欢出门,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中种花看书,外边越来越乱了,她出门次数多,就越容易暴露。
三年来,她一直过得小心翼翼。
被乐哥儿缠得没办法,叶婉宁只好叫来春喜,让她带着乐哥儿去巷子口买一串糖葫芦,“吃了糖葫芦就不能贪玩了哦,今日你还没读书,待会来跟着我读书。”
春喜是叶婉宁路上捡的流民,一起的还有春喜的弟弟,那会叶婉宁已经生下乐哥儿,正在搬家的途中。故而在春喜姐弟看来,叶婉宁只是个投奔亲戚的妇人,奈何亲戚也逃难去了,不得不在这里安家落户。
有了春喜姐弟,叶婉宁便不用去买人了,云芝负责厨房的事,春喜则是洒扫浆洗之类的活,春喜的弟弟则是外出跑腿,男子出门总是方便一点。
春喜笑着去牵乐哥儿,“乐哥儿跟我走吧。”
叶承乐乖乖地牵着春喜,“母亲我走了哦,待会我就来陪您读书。”
“好好好,是陪我读书。”叶婉宁看着儿子离开后,云芝端来了燕窝,“云芝,你说我是不是太宠乐哥儿了点?”
她总想着,自己幼时被管着学了太多的东西,现在轮到乐哥儿,不要太拘束了他。当初取名承乐,就是希望儿子能平安喜乐一辈子,她并没有其他的指望了。
什么考取状元,建功立业,她都不期待,甚至不想乐哥儿走科举的路。不然日后去了京城,岂不是会碰到那么多熟人?
想到京城,叶婉宁又叹气起来。
“夫人是疼爱乐哥儿,但您还是在规范他的品行,乐哥儿年纪小,喜欢玩是正常,您不用太担心。”云芝催主子吃了燕窝,三年来,主子睡眠不太好,还是会时不时担心京城里的事。
叶婉宁吃了一半,就没胃口了。
当初带来的银钱,足够他们几个荣华富贵一辈子,但树大招风,叶婉宁并不想被人盯上,故而搬了几次家之后,在江南水乡里买了一处小宅院。
宅院虽小,却精致宁静,除了前些日子新搬来的邻居,不然是个非常好的地方。
叶婉宁还在城里买下一处商铺,现在租给别人凯米粮店,每次都是春喜他们去收租,至今无人见过叶婉宁。
除了一些邻居,偶尔叶婉宁会出门,不小心被他们碰见。
有了铺面,也就能解释他们为何有银钱生活,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着。
她的日子没有波澜,但京城里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废太子,到惠王就蕃,各种消息传来,每次叶婉宁都会忍不住想,会不会牵连叶家,隆玉公主又怎么样了?
这里离京城十万八千里,有时候消息传过来,已经是大半个月的事,叶婉宁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叶家和隆玉公主能平安顺遂。
“随着他大了点,人也闹腾起来,罢了,由着他吧。谁让他一和我哭,我就忍不住心软。”当初生乐哥儿的时候,叶婉宁是九死一生,身边就云芝一个人,夜里突然有了动静,还下了大雨,云芝跑去找稳婆,结果稳婆去了别家。还好隔壁的邻居是个有经验的妇人,帮着接生,不然很可能一尸两命。
艰难生下的孩子,只要他品行好,其他的,叶婉宁不强求了。
“乐哥儿还小,他的事不着急,您还是先把燕窝喝完,别浪费了。”云芝催着主子,“您现在忧思太过,大夫都说了,让您放宽心,别想太多了。”
“你啊,我也拿你没办法。”叶婉宁听话喝完燕窝,看着今日的天不错,正准备和云芝去院子里走走,有人来敲门。
听到敲门声,云芝微微皱眉,开门果然看到了附近住的赵公子。
这位赵公子无父无母,靠着祖上留下来的家业,已经考取了举人的功名。人也生得白净俊秀,城里不少媒婆都想给他说亲事,全都被他给拒绝了。
原因无他,自从叶婉宁一次出门,风吹起她的帷帽,赵公子就一见倾心,时不时就来送点东西。
“小生今日去湖边钓了鱼,这条鲫鱼最肥,云芝姑娘拿去炖汤了正好。”赵川提起手里的鲫鱼,笑容温和,过去的大半年里,不管云芝和叶婉宁怎么拒绝,他还是雷打不动地上门送东西,被怼了也不恼怒,每次都是放下东西才肯走。
“赵公子,你怎么又来了?”云芝没好气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们家夫人没有改嫁的心思,你走吧,再这样纠缠,我们真的要报官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云芝姑娘何必说得那么绝对,我对你家夫人的心思日月可鉴,我送我的东西,你们拒绝你们的,并不妨事。这些日子,我也不曾强行要见你夫人一面,云芝姑娘就体谅体谅我的一片痴心,收下我的鲫鱼吧。”赵川还是保持着笑容,递过去鲫鱼。
云芝说不过赵川,咬着牙道,“你好歹是个读书人,怎么这般没皮没脸?”
若是赵川态度差点,她还可以骂回去,或者真的去报官。现在这样,就算报官,人家都不曾踏进门,县衙的老爷怎会打赵川板子?
况且赵川已经是举人哦,明年开春便要去京城参加春闱,若是考中进士,便可入朝为官。这样的人物,县太爷更不会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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