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再触犯什么禁忌,最终前往医务室的只有十一号、九号和五号三人,其余的则回教室等消息。经过一上午,如同废墟的教室也已恢复原状。我慢吞吞回到座位坐下,分别区区半天,我便万分想念起了这副桌椅。
还是趴着好。
这一上午的运动量,都抵得上我来这的几日了。
不仅运动量,动脑量也很大。
但暂时还没有人怀疑到我身上。
十号那一遭虽然看上去离奇,但她确实没说谎。
毕竟输液线是我布置的。
那么明显的陷阱,校医自然发现了,但他不会管。就像他了解我一样,我同样清楚像他那样的人发现这样一套装置后会做些什么,支架那么容易就被带倒,说不定还有他一份功劳。
规则不允许班内同学相互侵害,但也不允许“霸凌”。他们一系列设计导致我受伤的事,在十三班副本逻辑链里已经构成“霸凌”。
再加上那晚我在二十七号面前承诺的反击,整套流程下来,我的行为自然不算违规。
更何况发生场景在医务室,而医务室的规则主体都有所参与。
那就更算不上我违规。
负责分析的主力不在,七号他们仍没有松懈,聚在一起分析复盘目前所有的已知信息,企图找出规律。可分析许久仍没有头绪,他们想不通,就算十二号有所谓的“疾病”,但他的行为并未违反任何一条规则。医务室的规则虽然不明确,但一般来讲很难触发,就十四号从其他人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来看,校医绝不是会多管闲事的那种人。
这就违反了游戏刚开始的设定。
就算我是卧底,他们违背了“不得以非常手段排除卧底”那条,但更直接的相关人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一个只是没有拒绝的旁观者怎么就牵连其中了?
相比其他,这更让他们想不通。
其实很好理解。
十二号那份是我拿别人改的,他的真实报告在垃圾篓里,跟碎掉的白纸一起被血浸湿,难以分离。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十二号的报告一旦被发现,所有人都会意识到隐藏线的存在。
三年二班的十五人,全都与十四中的隐藏线相关。
十二号的报告是开启医务室支线的关键,没有这份资料,不仅无法再从校医这里知晓十四中片面的过去,更会使之后的规则推理困难重重。
原本绝对的规则不再可靠,所有努力都成了徒劳,更让本就脆弱的同盟岌岌可危。
在未知的威胁下,人们为了活命会做出什么,更不敢想象。
至于被破坏的隐藏线,虽然我的确很有兴趣,但为了安全起见,它还是越晚发现越好。
而十号和十二号的安危,就像前面说过的那样,在前置序号位的我们仍处在任务阶段,尚未死亡或跳关之前,他们是“绝对”安全的。
这也是他们敢去医务室救人的底气。
医务室不存在必死关卡。
如同我猜想的那样,他们很快便带着人回来了。比起之前,十号的面色好了许多,反倒是十二号, 面色蜡黄,宛如生过一场重病。
好容易捱过三节自习,到了下午饭时间,其他同学陆陆续续离开教室,很快不剩几人。他们相互使了几个眼色,又聚到一起,询问医务室的情况。
倒也没什么好说的,除开没必要的斗智斗勇以外,他们没能从校医口中套出更多的话,在缺少关键道具的前提下,他们仅得到体检报告单确实与他们身体状况相对应,这一条前不久确认过的线索。
十一号断言,他们绝对错过了关键线索,但到底是什么,在搞砸校医布置的任务后,他们已经失去独自探索医务室的可能。
十号的嫌疑陡然上升。
她有苦说不出,受伤并恰好毁掉可能藏有关键线索的废纸团太过巧合,后续假称头晕一直回避五号和九号的问话更惹人怀疑。而六号替她包扎时也借机检查过,她头顶没有任何出血点和肿包,不存在磕到头的可能。
如果头晕这点没有说谎,就很引人深思了。
尤其十一号说过,有些人可能已经恢复了记忆。
在众人或强硬或恳求的态度下,十号终于松口,承认她恢复了部分记忆。
记忆中,她确实是三年二班一员,但不同的是,记忆里的同班同学虽然大多面孔模糊,但给人的感觉都很亲切,不像现在这样,脸上带着笑,实则每句话都把人往死路上逼。
她不觉得自己属于这个三年二班,更不认为自己是卧底。十一号沉默着,无声宣判了她的死刑。
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在自以为得到重大进展后,原本的疲惫和饥饿一并涌上,众人纷纷离开座位,三两结伴前往食堂。十号坐在原处,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落在最后,一边走一边观察其他人的动作神态。七号放缓步伐,逐渐与我疲平行。
等和前面的人拉开一段不小的距离后,她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问道:“你觉得,十号会是卧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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