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图书馆内一片静谧,我一路走上期刊室,都没有遇到哪怕一个人,包括图书管理员。
我快速翻阅完想要查找的资料,在可能来人前退了出去。
现在去查看情况还为时过早,趁着没人,我先去了趟活动楼。此时的三楼还没有用作参观展览,门口没有立牌和墙上的标识,只有扇后来被拆除的铁门孤零零的立在那里,还挂着好几道锁。
我继续往上走。
四楼没有铁门,可以进去。我粗略扫过一眼,里面的门不是虚掩就是大大敞开,阳光洒落一地,四周空空荡荡。
学生会不在这里。
不知道是她没有设定,还是这个时期的学生会的确不在这。
再往上就是校长办公室,我站在楼梯分界处,迟迟没有上去。
手中的纸条微微发烫,心跳忽然加快,直觉告诉我,往前一步会遭遇很可怕的事。
我很想试探一番,但这里毕竟不是真正的十四中,作死也没有多大意义,不如等出去后亲自过去看看。
结束对活动楼的探索,我转身去了小卖部。刚一进门,下课铃恰巧响起。我走快几步躲到货架后面,假装挑选东西,时不时扫一眼门口,终于在休息过半时见到我想见的人。
“这样做有用吗?”
一个没看清脸的人鬼鬼祟祟地扫视四周,凑到正在挑东西的荀小姐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万一她哪天想不开,真的反抗了怎么办?”
“那他就再亲眼见证一遍朋友死在自己面前。”荀小姐头都不转,说话的语气也很是平淡,跟我之前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已经循环了这么多次,那个新进来的也差不多快被消耗干净,正好拿来给她再上一遍眼药,省得浪费。”
“这次这个她护得是真的紧,”那人不太放心,“能骗来吗?”
“我什么时候失败过?”说这话时,两人恰好走到水果区。她弯下腰,从一堆黄澄澄的橘子里挑出品相最好的一个,捏在手里,语气漫不经心,“只要他们渴望离开,就一定会来。
‘门’只有一扇,在我手里。”
他这才信服。
直到两人离开,上课铃响起许久,我还站在那里,没有动作。小卖部的员工偶尔路过,对我熟视无睹,自顾自地检查商品搬运货物。
我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才抬步离开,去往植物园。
有能自由来往两边的校医在前,荀小姐张狂到有点痴傻的态度是演出来的也不奇怪。但它们的目的,确实让人好奇。
这里的规则都由“阮钰”掌控,它们不仅不怕,还反过来迫害甚至扭曲她的思想。如果只是为了维持这里的存续,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而且“阮钰”会真的受它们控制这点也很奇怪,两者明明是仇人,即使她认为真阮钰的死与自己有关,也不可能原谅这些直接的凶手。
除非,这群人也不是真正的“荀小姐和她的跟班们”。
方才提过,这里进过很多人,最后都不得善终。甚至这个形容都有些温和,依照它们的意思,我们实际都是消耗品,用途不得而知。
现在有两个猜测。
我需要去证实一些东西,才能搞清楚到底哪个才更接近真相。
植物园的大门依旧上锁,我从头上摸下一枚发卡,掰弯铁丝,插进去捣鼓两下,便听见“咔嚓”一声,门锁打开。
谢天谢地,这种老式锁头真的很容易撬。
我没有往深处走,只在附近折了一束花,便锁上门往教学楼的方向去。不远处湖畔依旧长满野草,矮矮的告示牌立在铁丝网外,被风雨磨去痕迹。
我很快来到九班窗户外。
隔着玻璃,他们看上去更呆了。
自从进入教学楼,我手中的花便以不正常的速度飞速枯萎。赶在它叶片完全变黑的前一秒,我举起手,透过缝隙望向里面。
一片像素点。
下一瞬间,叶片化为飞灰,糊了我一脸。
好不容易擦掉灰,刚一睁眼,便看见齐刷刷的头颅看向我这边,眼里的死寂和枯败,即使隔着玻璃也令人胆寒。
得到想要的答案,我飞速退走,一路来到二班,在不解的视线中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对不起,我迟到了。”
我熟练的道歉,得到班主任一个无语的眼神,便在注视下回到唯一的空位,光明正大地开小差。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放学。
我躲过想要询问情况的班长和同学,顺着楼梯上到天台,门没有锁,我直接走了进去。
不出所料的是,荀小姐正带着人等在那里。
“好久不见,”她微微一笑,看起来很是亲切,“你果真来了。”
“你想要什么?”我没有废话,直接问道,“绕这么大一圈,你总不会是想让我欣赏你的表演。”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七号冲我摊开手,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的目的是离开这里,我也是。所以我们可以合作,看在你一直站在我身后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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