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瞧见那瑟瑟发抖的身影,不由向其身侧挪了挪:“凤嫂子,怎么了,莫非是怕了?”
王熙凤闻听此言,也是强压紧张:“怎么会呢!宝兄弟是老太太最喜欢的嫡孙,我们去招惹他,恐怕得不到什么好。
不如琮兄弟和嫂子一起安心弄银子,到时候嫂子帮你存着。”
贾琮面带戏谑,沉声说道:“凤嫂子,那可能不太行,万一让琏二哥知道,我的银子不得打水漂吗?”
“怎么会呢,你琏二哥拿的都是明面上的,我可有小金库保证安全。”
“这样吗?那凤嫂子拿点给我花花可好?”
贾琮这般问也有目的,一则可以试探她是否真心。
二则这女人身上太多银子,容易作妖。
别到时又去放上印子,做那有亏阴德之事。
贾琮当然不怕那些,只是见不得百姓家破人亡,卖儿鬻女。
民间对印子钱也是多有介绍,什么九出十三归的。
就连顺口溜都有,“印子钱,一还三;利滚利,年年翻;一年借,十年还;几辈子,还不完”。
王熙凤好似下了某种决定般,轻声询问道:“琮兄弟,你准备借多少?”
“嫂子你说错了,我不借,但我想拿到那些银子,嫂子你说说该怎么办。”
“啊!琮兄弟你莫非是想空手套白狼,我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贾琮随意摊了摊手,面带一丝无所谓:“凤嫂子不愿给便算了,我也不好强求。
只是我万一让老祖宗抓住,保不齐会将凤嫂子招了,就说都是你撺掇的。”
听贾琮这般说,王熙凤也知上船容易下船难,已然开始后悔找这疯子合作。
“宴后我让平儿将那些银子送你院里,只是那都是凤嫂子全部体己,你可莫辜负嫂子。”
说完最后一个字,王熙凤显然被抽干气力,只想找个怀里躺躺。
毕竟也怕这琮兄弟光拿自己银子不办事,到时候银子没了,人也没了。
“凤嫂子真爱说笑,我辜负谁也不会辜负嫂子的,特别还是这般聪明的嫂子。”
“真的吗?”
只是这答案,王熙凤现在恐怕是听不见,贾琮已经被贾母唤到身边。
“琮哥儿,你快跟你宝二哥说说,你有没有那块玉。”
贾琮又哪里看不出贾母的意思,不就是让自己顺着她的话,将宝玉安抚好吗?
贾琮微微垂首,看向蹲在地上的贾宝玉:“宝二哥,我确实有一块通灵宝玉,只是听说被母亲带走了。”
“宝玉你听见了吧,你琮三弟也有那块玉,否则怎么能考上两案首。
别哭了,你这些姐姐妹妹还看着呢,让人笑话。”
贾宝玉闻听此言,也是擦了擦鼻涕泡,站了起来:“琮三弟,你那块玉真比不上我这块亮吗?”
贾琮此时只想扶额,拍一拍满头黑线,着实没想到这小子有此一问。
随即也想通,他也只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宅院里不谙世事的公子哥。
宝玉的错,其实就是给他一个高起点,却没做到保护众人的职责,所以才让人诸多不喜。
至于自己对凤辣子说的整治之言,当然也不会停,谁说懦弱无罪?
就好似刑侦片中,看着妻子被折辱,自己却因为胆小不敢拼命的丈夫。
“宝二哥,我自幼失恃,并没有见过那玉。但老祖宗说的没错,毕竟她老人家应该见过。”
众女皆满脸心疼,也知道贾琮哪有通灵宝玉,无非是帮贾母安抚这巨婴罢了。
宝玉听见这般说,脸上也立马挂上笑容,又趴在贾母膝下傻笑。
可能是觉得刚刚自己丢了面子,想要找回来,方才启唇:“琮三弟,若非我反感繁文缛节,我定去考个进士回来。”
“宝玉这般聪明,连状元也是易如反掌。”贾母一边安抚着膝下的脑袋,一边附和着刚刚的言语。
“宝二哥这般聪颖,要不弟弟停下院试等等你,正好也有时间巩固巩固。”
宝玉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琮三弟言重了,你安心准备院试便是,不用等我。”
贾琮也知道,让宝玉看看杂书还行,让他看正书等于杀了他。
“那行吧!那弟弟先帮宝二哥探探路,看看有没有什么荆棘。”
“有心了,那我便等着琮三弟高中状元,我再去走那条康庄大道。”
贾宝玉这般说也有点小私心,只要这琮三弟一日考不上状元,自己就有理由一日不读书。
贾琮又哪里看不出宝玉的潜台词,无非是政老爷啐他时,便将锅甩自己这边,但并未出言点破。
直到现在,贾琮方才有时间将目光看向众女。
每当目光停留之地,便有一位少女垂眉低目,更多一丝娇羞。
实际上,贾琮适才便察觉到有一道身影,若非被身旁数女拉住,早已现身维护自己。
遂起身走到近前,在旁边锦墩坐下,轻声开口:“四妹妹,你三哥哥还没到需要你保护的时候,你乖乖待在伞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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