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三叔,此事可万万不能让老太太知晓,也万万不能让政老爷得知。”
贾琮却仿若未闻,自顾自的将酒液置于唇边,细细感受那辛辣之感。
心里也不由开始腹诽,毕竟这小子居然敢预判自己的预判。
连刚想将政老爷搬出来,都没机会说出口。
“既然蓉哥寻我,想必已然心中有了计较,不如说出来让三叔给你分析分析。”
贾蓉又给那酒杯斟满,面带谄媚,“不如琮三叔替我父亲跑一趟,其中好处···。”说到此处顿了须臾,咬牙继续言道:“此行好处两成皆归琮三叔,只求三叔如若被抓,千万不可将此事告发官府。”
贾琮不禁暗自冷笑,想来出这主意的应该是贾珍,毕竟贾蓉可没这般脑子。
到时没出事,自己还是琮三爷,恐怕出事就是荣国府庶子。
并且这两成利润,真当自己缺银子使吗?
只出货物,就想将其变成白花花的雪花银,岂不是异想天开。
“蓉哥,道不同不相为谋,还劳另请高明。”贾琮说完,便拿起筷子,吃着台面上的珍馐美味。
“琮三叔,有话好商量,三成,只要琮三叔往返一趟,就能让您身上的五千两翻一番。”
贾琮微微愣神,没多时便知晓应是琏二告知于他,否则又怎么知晓身上有五千两。
但亦没有应话,继续夹着饭菜,一口口塞进肚子。
贾蓉见此,也知晓多言无益,只好一杯杯闷酒浇进心里。
毕竟自家父亲只答应四成利益,如若全给这琮三叔,自己岂不是白忙活。
贾琮见此场景,不由瞥向那边一位端坐的中年人身上,企图能从他身上也察觉出慌乱。
但很可惜,他正在满脸带笑,一边嬉笑一边和周遭寒暄。
随即又就此释然,想必院中之事皆是王夫人一手操持,并不需要府里二老爷头疼。
正在这时,一位少女走到贾琮身后,轻声唤道:“琮三爷,老太太说宴席结束,要去清虚观打醮祈福禳灾,让琮三爷陪同。”
贾琮微微一怔,旋即起身应道:“多谢鸳鸯姐姐前来相告!对了,鸳鸯姐姐你还没吃东西吧!”
“多谢琮三爷关心,待会今日行程结束,稍微垫吧两口就行了。”
贾琮此时,已然将一小包东西塞进少女手中,柔声道:“不进食怎么可行,这包裹里都是些顶饿吃食,先吃一些,腹中想必亦会舒服许多。”
鸳鸯凝视着手中包裹之物件,须臾又忆起自己的手此时正被拉着,面颊不由泛起一抹红晕。
唯有嗫嚅言道:“多谢琮三爷。”说完,便鼓足勇气将那被握住的手,从那魔掌抽离。
神京城外,风沙裹挟着粉尘,正不停拍在一匹匹骏马脸上。
今个宴席宝玉都并未出来见人,但现在也趁着打醮名义出来散散心。
虽说那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但古代男子头发皆为长发,又哪能那般快长出。
府中诸小辈此番皆已外出,毕竟久居垂花门内,纵是贾母亦会心生烦闷。
故而需寻些缘由出门游历,而这打醮祈福,无非是其中最为便捷之理由罢了。
“周姐姐,还请通禀,就说妹妹来看看姐姐。”
周瑞家的看见来人微微一怔,双眸也不敢与其对视,“原来是姨太太来了,还请在此稍等,我去通禀一番。”
薛姨妈微微蹙眉,毕竟谁家妹妹,会被自己亲姐姐挡在院外数十次。
“太太,姨太太又来了,您见还是不见?”周瑞家的趴伏在地,恭敬言道。
王夫人仿若未闻,继续闭上双眸捻着手中珠串,口中佛经也没有丝毫停滞。
随着最后一句“阿弥陀佛”在屋中回响,王夫人方才睁开双眸,看向那跪地之人。
“将人带进来吧,这几个月我藏头露尾受够了,我也想找个人倾诉倾诉。”
周瑞家的明显以为自己耳朵听错,忙继续询问道:“太太的意思是将姨太太带进院中吗?是否要弄块屏风遮挡遮挡?”
“不用了,将人带到我面前就行了。”
周瑞家的忙轻点其首,旋即躬身退出屋内。
“姨太太,太太有请。
不过老仆在此有一言相告,还望姨太太入内后。
即便见到任何状况,也万不可惊声高呼。”
薛姨妈起初神色稍霁,但闻得后续言语,则面露疑色,然亦不敢忤逆。
“还请周姐姐帮我带路,我定不高声呼喊。”
未几二人便联袂进入屋中,见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薛姨妈不禁往前走了走。
“姐姐,听说你身患疫症,可好些了?”
王夫人并未应话,反而将身体缓缓回转,将那丑陋脸颊显露于世。
薛姨妈双眸陡然睁大,嘴唇微张,一下怔在原地。
“妹妹,我的亲妹妹,我是你亲姐姐啊!”王夫人说完,便从蒲团起身,准备抱抱这个妹妹。
薛姨妈一边惊呼,一边后退,急促言道:“你离远些,你不是我姐姐,你将我姐姐藏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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