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厅内烛火通明,众人皆躬身伏地,似在寻觅何物,神情专注,仿若不寻得此物便绝不罢休。
贾母苍老双颊满是急切,全然不顾身体疲倦,不时催促着。
“找到没····?找到没····?”
“回老太太,这里没找到。”
“这里也没有·········”
鸳鸯揉了揉眼睑,关切道:“老太太,天色太迟了,我先送您回去休息吧!”话音未落,便将手扶在老妪胳膊。
哪怕是贾母还想再撑,也不奈岁月侵蚀,露出疲态。
“笃···笃···”
将拐杖在地上轻磕了两下,旋即沉声吩咐道:“今个先这样吧!明个接着给我找。”
厅里寻物的众人方才缓口气,毕竟婚宴忙碌了一天,现在又寻物寻到后半夜。
贾琮院外不远处马棚内。
“琏儿, 此番去注意些安全,若遇到危险·····,”说到此处顿了顿,继续道:“也一定要将银子带回来啊!”
正在拉缰绳的贾琏,手中动作也是一滞,哀求道:“父亲,您要不还是让三弟去吧!他毕竟轻车熟路,我怕···········。”
贾赦沉声道:“哼!若在先前,他去倒也还算恰当,然此次即便让他前往,他也定然不会全力以赴。”
贾琏自然明白所说何意,无非是贾琮在北边所得的那点微末之财。然而,心中仍是难以抑制地感到恐惧。
“父亲,他毕竟是您的亲生子,以孩儿之见,他定然不敢有丝毫偷奸耍滑之举····。”
“停!”贾赦满脸阴鸷,叫停了面前不停聒噪的贾琏,言道:“你此番又不是只身前往,还有你珍大哥,你们同去定能安然无虞。
至于那孽障,待明岁院试落榜,我便将他逐出府里。”
“父亲,这恐怕不妥吧!三弟好歹也为贾家获了两案首,您将他逐出是否会让外人非议?”
“哼!”贾赦冷哼一声,缓声道:“我往昔见其尚有几分可用,方将其收留,岂料那事竟无果而终。现今他不过是贾府一米虫,若非惧老太太责难,我早已将其逐出府外。”
贾琏满脸皆惊,急道:“父亲此语,岂不是说,琮三弟与我等毫无干系。”
贾赦沉声回应道:“他可不是你的琮三弟,贾府就没有一个叫贾琮之人。
不得不说这小子命真大,一年前下药居然也没毒死他,到现在还活蹦乱跳。
此番生病死了更好,谁也怀疑不到我头上。”
言罢!便拍了拍贾琏肩膀,顺便握紧那缰绳之手。
“琏儿,保重,路上小心些········。”
“哒··哒··哒··”
直至马匹嘶鸣声越来越远,榻上的贾琮,方才套了身外衣匆匆起身。
“少爷,你要起夜吗?让婢子伺候你吧!”
贾琮脸上的阴冷,瞬间化为一副和煦,柔声道:“无妨,我自己可以解决,你安心睡就行。”
看出袭人还想坚持,唯能将她搂住,“少爷我有手有脚,可不要事事伺候,乖乖等我,我马上便归。”
“少····爷,我等您便是,但是您能不能把·····手,从我衣裳·········拿出来。”
“呵···呵!”
贾琮干笑几声,随即便将手缓缓抽出,轻揉了几下后脑勺。
“等我!”
少女颔首轻点,然又恐对面之人难以察觉,仅能发出轻微的一声“嗯”。
未几,贾琮方才躺回榻上,将身旁少女搂住安然入睡。
时间悄然流转,似是绝情之人,大步往前迈出。
天气也开始越来越冷,平常躲在游廊的丫鬟和嬷嬷,也不再像前些日子在那聊着八卦。
纷纷躲在下房或者偏房,在里面烤火,赌钱。
显然若无主子传唤,这些丫鬟与嬷嬷皆不会自里间现身,只会偷闲直至明岁开春。
“少爷,您这是要出门吗?可需要我们随行侍奉·······?”
一阵叽叽喳喳的女音响起,关心着面前欲走的少爷。
贾琮沉凝道:“不必,你等在屋中烤火,亦可讲故事消遣,少爷我去史府一趟,稍候即归。”
众女方才停下继续出言之举,纷纷将外出装备给少爷披上、戴上。
萧瑟的寒风拍打在行人身上,皆紧紧了身上衣物。
或许是寒风专找缝隙钻,亦或者衣裳过于单薄,反正皆是白费功夫。
“三世叔,许久未见,可还康健?”
“哼!”
史鼎看着面前敲竹杠的侄儿,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来我应该挺康健的,但你来就说不好了。”
贾琮轻声道:“三世叔生的哪门子气,侄儿给你带了好东西,难道三世叔也不要吗?”
史鼎瞬间变成笑脸,“琮哥儿,你早说啊,东西在哪呢!”言罢,就放下手中擦拭兵器的巾布,看向贾琮身后。
却什么也没看见,又将脸冷了下来,“你小子尽会逗你三叔,哪凉快哪里待着去,云丫头你也别想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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