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光芒如此夺目,而在船上一直留意这边的众女,又岂能视而不见。
然而,她们一时之间也难以明了具体状况,只能面面相觑,试图从对方神情中探寻答案。
“哗啦!哗啦!……”
黛玉玉指指向前方,双眸发光,惊呼道。“琮哥哥,那是琮哥哥吗……?”
最先回过神来的月影,脸上难掩喜色,缓声回应着,“那的确是少爷,那的确是少爷。”
场面瞬间被喜悦所笼罩,就连一旁的雪雁,也在心中为自家姑娘暗自高兴。
然当看到那不经意间,露出的轮廓分明的肌肉,众人又纷纷羞红了脖颈。
尽管二牛和几个孩子亦是如此,但她们的目光始终未曾留意,只是将双眸紧紧地锁定在贾琮身上。
或许是因相爱的两人,会自然而然地忽略掉一些无关紧要的,哪怕那人并不完美。
而另一边正在游泳的贾琮,深知此时应当隐藏实力,唯能佯装耗尽了他全身力气。
最终还是在众船员拖拽下,他才从水下艰难地来到了船边冰面。
众船工心中虽对他有诸多不满,但还是纷纷送上衣物,便自顾自的鼓起掌来。
“少侠,我老马这辈子从未服过什么人,但……你算一个。”
……
贾琮整了整身上的衣裳,一脸凝重,冷声道:“我们各取所需,无需言谢,烦请诸位将你们老大请出来吧!”
尽管那些船工,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依言回到船厢喊人。
未几,船老大便面带忧色,在众船工拉扯下重新回到船下。
“少侠,多谢您将他二人遗体带回,我代我这兄弟的瞎眼老母,和这位兄弟的孤儿寡母谢过您了。”
“呵!”贾琮冷哼一声,方才启唇,“你莫非忘了什么,是否需要我来提醒?”
船老大拍了拍脑门,赔笑着,“怎么会,怎么会呢!是我一时忙忘记了,我这就给您准备好谢礼,定不让少侠白遭一趟罪。”
贾琮却并未有松口之举,直视着船老大,道:“不如,劳烦你再仔细看看,说不定能瞧出什么疏忽呢!”
船老大起初容色稍霁,然听到这些,心里瞬间明白他所言何意。快步走到胡哥和李老哥面前,伸手探到他二人鼻下。
虽气息微弱,然绝非死人所有,手指也僵在原处,支吾道:“少侠,你真…的要我这…艘船吗?”
还没等贾琮回话,那些船工就开口反驳,“老大,您可千万不可应承他啊!他一个黄毛……小儿,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对啊!对啊!而且刚刚只是口头应承,又没有签字画押,不做数的。”
…………
贾琮依旧戏谑看着他们表演,没有就此出哪怕一言。
船老大微眯双眸,重重叹息一声,方才抬眸出声。
“停!”
众船工虽然面带不忿,但听到自家老大发话,唯能纷纷缄默其口。
直至场上再无声音传出,船老大方才启唇言道:“诸位莫要再劝,我心意已决。”他顿了顿,直视着贾琮继续道:“只是我有一事,还请少侠应承于我,否则休怪我不守承诺。”
“说!”贾琮面带冷漠,“至于后面的应承不应承,可由不得你。”
船老大见他这般模样,唯能膝盖渐渐打弯,忽的跪在冰面上。
“少侠,少侠,我也知晓唐突,但我不能坐视这些跟我这么多年的兄弟,断了糊口营生啊!”他言到此处顿了顿,擦了擦泪眼,继续哀求道:“只求少侠拿到此船后,莫要赶走这些船工,他们皆上有老下有小,可经不起此等折腾·····。”
贾琮却陡然笑了起来,旋即上前一把将他扶住,道:“起来吧!这么一艘船我可不会开,且我可没有断人营生打算。”
跪在地上的船老大,着实搞不清他此言何意,就连身子也顿在原地忘记站起。
贾琮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准备跪多久,我可是着急见我师父呢!你若再耽误下去,我不介意手上多条船。”
船老大此时就更懵了,毕竟刚刚之事还没想明白,怎么现在又冒出个师父,唯能面带恭敬,出言询问道:“不知少侠口中的师父,究竟乃是何许人也?”
“你真爱说笑,我刚刚可是将师父亲自交到你手中的,你现在莫非不认账了?”
“交到我手中?交到我手中?”船老大暗自嘀咕了两声,旋即想到什么,惊呼道:“莫非少侠乃是林大人高徒?”
贾琮微微颔首后,便朗声解释道:“你口中的林大人不止是我师父,更是我姑父,至于我刚刚为何要你这艘船,想来你应该知晓答案吧!”
“啊!”
众船工纷纷惊呼,旋即小声交谈着,“他原来是林大人爱徒啊,难怪会冒着生命危险,将林大人从冰冷河水救回呢!····。”
船老大沉默须臾,而后才缓缓自冰面站起,缓声问道:“莫不是少侠欲试探在下,究竟是不顾他人死活之徒,还是可托之人?”
“不错,不错,若你刚刚拒绝,想来你的船,应该是保不住的。”
船老大闻得贾琮所言,不禁面色凝重,缓缓摇头,“少侠之言,犹如醍醐灌顶,若非如此,不出数日,恐怕连我亦会忘却,想当年,我亦是从一介船工,历经艰辛,方有今日之成就。”
“如今事情已了,我也要上船看看师父了,你还不前来带路吗?”贾琮缓声说道。
船老大这才想到,已经在这里耗费多时,唯能恭敬迎道:“少侠,这边请。”
随着绳索慢慢拉扯,贾琮的心境却出奇的悸动,可能是知晓要见到那日思夜想的妹妹。
然他二人双眸触之一瞬,却没有一丝生疏感传来,甚至比当日离扬州时更甚。
“黛玉妹妹!”
“琮哥哥!”
“你还好吗?”二人异口同声道。
似是发觉尴尬,黛玉忙将头垂于地面,数着甲板上的钉子。
贾琮则一脸宠溺地凝视着黛玉娇容,柔声道:“我在神京诸事不顺,只因我有一心系之人,未能在旁相守。然今日却殊为不同,缘因我得见那人,且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暖阳映照在甲板二人身上,给他们披上一层金辉,也将其他闲杂人等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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