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昨晚又想到了一些东西,不知道家里的银子够不够。
路上还需要各种打点,他们家女眷不多,但都长得漂亮……
他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咳咳……”
清点完昨日买的物资,崔六娘也没急着回家,而是赶紧带着谢余去了趟衙门改名字。
从今个儿起,谢余就正式更名为谢瑜了。
拿着新的户籍,崔六娘开心的笑了笑。
谢瑜在她身边啃着猪蹄,一脸淡然。
晚上,又到了一家人交流忙碌的时候。
砖瓦泥沙买回来了,谢翀得开始砌灶台,谢云荆和谢云澜都来帮忙,不过一个是帮忙,一个是帮倒忙。
谢翀哭笑不得,让崔六娘赶紧把谢云澜拎走。
柳萦萦这时也进入空间里,手里抱着一个不小的木头匣子。
“娘!”
崔六娘正在给谢云澜洗手,听见叫声,抬起头来,“萦萦,怎么了?”
柳萦萦抿着嘴角,把手里的匣子递过去,直言道,“娘,我把我的嫁妆卖了,这里都是卖得的银票,不多,您先拿去用吧。”
“什么?”崔六娘急的变了脸色,三两下给谢云澜擦干净手后,来到她面前,眼神焦灼,“哎哟,萦萦啊,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动你的嫁妆,娘手头有银子的。”
谢云祁这时也听到声音,从水中慢慢起身来,“萦萦,你方才说什么?”
柳萦萦别开头,抱着盒子神色低沉,“娘,您就别骗我了,家里哪还有银子。
就是有也不多了。
我知道您给夫君抓药就花了许多。
大嫂的嫁妆用得,我的嫁妆如何用不得。”
崔六娘苦恼,拉着她的手,舌尖发麻,“萦萦,你把嫁妆卖给谁了,我们明天就去买回来。
不行的,娘怎么能动你的嫁妆呢。
家里真有银子,不骗你。”
她怎么也想不到,老二媳妇竟然背着她把嫁妆给卖了。
她……她怎么这么傻啊。
谁说她没银子了,她有,多着呢。
谢云祁也走过来,握住柳萦萦的手腕,着急询问,“你下午出门,是卖嫁妆去了?萦萦,咳咳……我不是只让你把家里的孤本墨宝给卖了吗?”
这傻丫头,做什么呢。
家里再不济,也不能用她的嫁妆啊。
柳萦萦抬头看着他,表情倔强,“那孤本墨宝都是你珍爱之物,如何能卖。
再说,弟弟妹妹以后也能用上,卖了做甚。
我那嫁妆放着也是落灰,还不如索性卖了它。
娘,您就别管了,反正我卖都卖了,拿不回来了。
只是我嫁妆不多,只有两三千两,我昨日都听到你和爹说话了,家里为了买这些东西和给夫君抓药,已经没剩多少银子。
爹说把他的宝刀卖了,可将军怎能无刀,大嫂说卖她的传家宝玉,这更是使不得。
我也是谢家人,嫁妆而已,没什么好大不了的。”
她的嫁妆里也没什么好东西,除了几件她娘的遗物,其他的反正她也不喜欢。
谢云祁听得难受,转头去看大哥大嫂,却见她们都一脸愧疚的盯着萦萦,大嫂红着眼眶,更是欲言又止。
原来,他们都知道此事,就他不知。
他就说家中银钱应该用的差不多了,可他在无用,也不能拿妻子的嫁妆啊。
他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把那些东西收进空间存放吗?
崔六娘不知说什么好,鼻头发酸,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动容,“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是我谢家连累了你啊。”
这样有情有义的姑娘,何德何能被她谢家娶回来,真是让她心里惭愧得紧。
“听话,咱们明天就去把嫁妆拿回来,真不用你操心银子的事情。”
银子的事情她自会想办法。
柳萦萦摇头,把盒子塞给崔六娘后,转身就走,“娘,我是死当,拿不回来的。
您要是当我是自家人,就别再问了。”
“萦萦!”谢云祁皱眉,抬脚追上去。
崔六娘抱着盒子,心绪不宁,长叹一口气。
这孩子自打嫁进谢家,就没享过一日清福,谢家亏欠她太多,如今更是……
真是个傻孩子啊!
谢云霆悄悄握紧顾明舒的手,心中愧疚难当,声音沉闷,“阿舒,对不起……”
他亦是无能,让阿舒也变卖了嫁妆。
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会给阿舒补足的。
顾明舒拍拍他的手,明媚一笑,“说什么呢,夫妻一体,当初我嫁你时,京中谁不羡慕我。
你风光时我就靠着你,难道你困难了我还能抛下你不成?
只是苦了萦萦,她嫁进咱们家才半年……”
说到妯娌,她轻叹一声,带着对她的怜惜。
谢云霆抿唇,脸色黯淡,“弟妹她性情至真,如果云祁没有中毒就好了……”
那样她们就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恩爱夫妻。
就像……他跟舒儿一样。
顾明舒笑不出来了,摩挲着谢云霆的大掌,“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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