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力气大着呢,抱着妹妹就跟抱一袋馒头似的,一点也不压手。
崔六娘也凑过来,话语轻柔,“瑜儿,睡醒了没有?”
谢瑜腼腆的点点头,捏着饼子,咬了一小口,“娘,你早上怎么不叫醒我呀?”
她还没有修炼呢。
“娘看你睡得香,便没有叫你。
你还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得多睡会儿!”崔六娘取下水囊,把干净帕子打湿,又给她擦擦小脸。
她们大人这样奔波都受不了,更别提小瑜一个孩子了。
崔六娘有心不让她遭罪,但能做的实在太少,孩子越听话懂事,她心里就越愧疚。
好吧,那她中午的时候再修炼。
谢瑜洗了脸,吃完饭,精神饱满,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目光放在前后的那些个官差身上。
不过……她并没有看清梦里那个官差的长相…令人懊恼……
事不宜迟,她汲取前两次的经验,准备先告诉家里人。
“娘,我有话和你说。”
崔六娘瞥见女儿郑重其事的小脸,立马就明白她要做什么,连忙从顾明舒怀里将她接过来。
“怎么了,瑜儿?”
这时,一个官差经过,瞥了崔六娘她们一眼。
谢瑜眨眨眼,选择沉默。
前头,官差宋奇从马背上醒来,骂骂咧咧的揉着屁股。
赵明见状松了口气,天色尚早,他又冷脸催促大部队继续赶路。
后面顿时传来众人长吁短叹的声音,但经过这几日奔走,他们的精力已经被耗费得差不多,想骂人都没力气了。
崔六娘搂着女儿,目光落在宋奇吃东西的手上,他的手指甲确实有些发乌,跟人中毒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可他的脉象,却是好好的。
是不是他没洗干净手?还是她医术粗陋,没有诊断出来。
“娘?”
谢瑜的呼喊将她思绪收拢回来,她低下头,摸摸孩子的脑袋,抱歉一笑,“欸,娘听着呢。”
谢瑜确定周围没有官差靠近后,趴在崔六娘耳边嘀咕起来。
瞧见她们娘俩神神秘秘的样子,谢翀还想凑过去偷听,忽然又察觉崔六娘抱着孩子的手微微缩紧,面色深沉了两分。
根据以往经验,谢翀很快判断出,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这下他心里更是跟猫抓似的,闺女为啥不给他说呢?到底发生了何事?
崔六娘听完女儿描述后,并没有急着左顾右盼的观察,而是浅吸口气,认真点头,“娘知道了。
瑜儿放心,咱们不会有事的。”
原来烧鸡是这个意思。
嗨!她还以为孩子想吃鸡了。
不过……官差为什么会给她们下毒?按理说不可能。
他们跟官差又无仇无怨。
好在家里人没吃,被谢云章那个二世祖抢了就抢了吧,他也是上赶着找死。
崔六娘想着女儿说的话,脑海中倒是有了一个人选,就是昨天被她救治的那个官差。
她有印象,之后会加以防范的。
一会儿中午休息时,她再把这事儿给大家都说一下。
谢云祁心思敏锐,瞧见他娘面上毫无笑容后,有些疑惑。
发生了什么,娘的情绪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官差又从她们跟前经过,崔六娘抱着女儿,保持沉默。
周氏扶着脚步踉跄的谢云山,艰难行走着,面色说不出的憔悴,头发凌乱,身上满是泥泞,但她的眼神中却是浮动着异常明亮的精光。
这两日冷静下来后,她一直在琢磨那件事,究竟是谁透露给谢老四的。
以她对黄氏性格的了解,她应该会趾高气昂的自己揭露,让她颜面扫地,再趁机打压她,根本等不到流放的时候。
难道是她哥哥?不可能。
谢老四一直瞧不起她哥,从不往来。
她嫂子?更不可能。
发生这种丑事,也会连累周家,她侄子还是她帮忙送进书院的,嫂子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爹娘也过世多年,还会有谁呢?
知情人当年都被周家处理得干干净净……
她左思右想,愣是没猜到是谁。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休息,周氏身心俱疲,扶着谢云山坐下后,又急忙去打水。
谢清舞坐在石头上,狭长的美眸盯着谢云山,嘴角讥讽一笑。
活该!
现在的他可真像一条丧家犬,让他从前仗着自己四房嫡子的身份耀武扬威,这下可好,一切都成泡影了。
谢云山攥紧手里的棍子,紧抿嘴角,羞愤低下头。
他已经没有任何身份可以跟谢清舞对着干,尤其还是在自己看不见的情况下,落人下风。
今日因为下雨行路艰难,官差深知走不完五十里路,也就彻底认栽了。
差不多快要过完午时,官差头子才下令让众人休息。
崔六娘一家照例找偏僻位置休息。
相比起其他人的狼狈和疲累,崔六娘一家除了衣服下摆和鞋子脏些,其他倒是一切如常。
他们找了棵枝叶茂盛的大树,树下地面干燥,没有被大雨浸透,坐着不会弄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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