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流放时能用吗?”崔六娘挑眉,声音惊奇。
如果能用,那给家里也整上一辆多好。
可她记得,应该是不可以的吧。
“自然是不能。”谢翀连忙解释道,目光清明,“我估计只是买板车一类的。”
要是用上马车,那可就不是流放,而是享受了。
等等,他们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当初在牢里,他们都没钱给谢老二买棺材,这会儿上哪来的钱?
这还差不多,可崔六娘又有些遗憾。
算了,算了,还是别奢望了。
“别看了,我们快走吧。”
管他们买什么,就谢家那群摧枯拉朽的“金贵”公子哥,即便用上马车都得起争执。
说来也巧,她们买了药材种子出来,又碰上在医馆卖人参的赵明。
只是赵明并未发现她们。
四人躲在一棵树后面,正好看见赵明跟医馆的人发生口角。
医馆门口,赵明神色愠怒,捏着手里的两根大“人参”,磨了磨后槽牙,语气质问,“你说什么?商陆,这怎么可能是商陆呢!”
“我这不是人参是什么,你可不要瞎说骗我。”
“对了,商陆是啥?”
他这不是两根大人参吗?
医馆学徒要不是看在他这身皮的份上,都懒得跟他解释,而且这天还没亮就把门拍开,搞得他以为有谁病急求医呢。
“差大哥,我骗你做什么,如果是人参,这么大的两棵,我要是不收下,师傅能将我扫地出门。
你这真不是人参啊,你不信,可以去别的医馆问问。
而商陆呢,是毒药,只不过跟人参长得很像。
你这一看就知不是人参,也不知道谁给你说的,莫不是被骗了吧。”
骗了?
崔六娘……
不可能,他可是亲眼看着她将这东西掏出来给自己的,而且他还检查过他们的包袱,里面并没有其他东西。
如果这不是人参,那给他说这话的人,才是真真正正骗了他。
是谁!
对了。是卢家的那个小娘们。
她说亲眼看到崔六娘她们发现了两根大人参。
好啊,让他丢人丢到城里了,看他不把那小娘皮的眼珠子抠下来丢进粪坑里才怪。
赵明气冲冲的把商陆往门口一掷,面色铁青的朝驿馆奔去。
学徒看着地上的那两根商陆,眼前一亮,赶紧弯腰捡起来。
这莽夫,他话都还没说完呢,虽然这东西不是人参,可也值一钱银子。
他不要,可就白白便宜他喽。
嘿嘿!
崔六娘跟谢翀对视一眼,有些担忧的拢着眉心,“他不会回去找我们麻烦吧?”
她东西还没买完呢。
谢翀摇头,看向她时,目光温和,“不会,你先前就给他提过醒,说这不是人参。
我瞧啊,他怕是回去找郭氏算账去了。”
不过他也不会可怜郭氏。
如果他们没有空间,这人参可就被赵明夺了去。
郭氏可恨,就算被迁怒,也是自找的。
崔六娘抿着嘴角,抬头看了一眼即将亮起来的天色,心中还是不太安宁,“不会就好,走吧,买了肉和早饭咱们就回去。”
时间差不多了,要是耽搁太久,孩子们该着急了。
空间里,清新空气流淌,伴随着悠悠水流声,舒舒服服休息了一夜的柳萦萦醒来。
她伸了个懒腰,手径直触碰到谢云祁安睡的俊脸,将他惊得眉心微动。
咦!
她和夫君怎么距离这么近?
她坐起来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滚到了夫君怀中,一条腿还霸道的搁在他身上,两人此刻距离十分亲密。
空间不冷,温度适中,晚上只需一床薄被即可,她的被子挤到一旁,孤零零的堆叠着,想来昨夜是和夫君共用的一床被子。
鼻尖飘来谢云祁身上浅淡的药味儿,一点也不难闻,还有些令人想要探寻一二。
柳萦萦面色微红,赶紧轻手轻脚的将腿从他身上拿开,羞赧的不知所措。
她虽和夫君成婚大半年,可碍于他的病情和他对自己的尊重,两人从没圆房。
先前在家中,两人也都是用一条被子隔开休息的。
昨夜她难道忘了搁被子在两人中间吗?
柳萦萦越想越害羞,面皮滚烫,正要起身下床时,忽然又瞧见自家夫君过分俊朗的容颜。
谢云祁生的一副好皮相,清俊的脸上并未出现什么蜡黄憔悴的病态,就是皮肤略有些透白,带着一股温润的书生气,莫名有种想让人欺负一番的柔弱感。
她们虽不算青梅竹马,可小时候便认识了,新婚那晚,他穿着一身大红喜袍,温润如玉的模样,深深镌刻在她脑海中。
柳萦萦灵动的眼珠子轻轻一转,伸手试探的戳了他脸颊一下。
难得见夫君这般“任人采撷”的模样,方才她那般动静都不见夫君醒来,肯定这会儿还在熟睡中。
她脸上露出一抹迷之微笑,缓缓凑过去,轻唤一声,“夫君?”
果真没醒,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做什么,她就乐的嘴角一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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