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摔在地上,头晕眼花,干呕两下,疯狂摇头。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怎么知道崔六娘挖的是什么有毒的商陆,只是不想让她得好处而已,谁知还白白挨了一顿打。
卢家人疑惑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郭氏做了什么,瞧她这副惊恐的模样,别是背着他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赵明往她身上啐了一口,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启程了,启程了,还睡什么睡,想死是吧。”
“把枷锁给带上,别磨磨唧唧的。”
谢云逸扶着行动不便的老侯爷出来,邀功似的指着门口那辆板车,“祖父,您看,有了这东西,您就可以歇着,不用亲自走路了。”
老侯爷一喜,往日坐惯了马车和轿子的人,头一次在一辆小破车面前失态。
车,是车!
“祖父,我先扶您上去。”谢云逸殷勤又体贴,重新展露往日那种春风拂面的谦谦君子之色。
老侯爷高兴的点头。
谢老四伸了个懒腰,不屑的撇了下嘴角,老老实实戴上枷锁。
他这个侄子,惯会揣摩心思,不过也好,至少不用他亲自扶着老爷子,他也乐得松快。
经过蘑菇中毒一事,谢云逸醒悟不少,昨夜和谢家人商量了一番。
他们只有先熬过流放之路,顺利抵达边境,才能找到机会重新站起来。
所以今早,他天不亮就出门买了一辆板车和可以长期存放的干粮。
卢氏有些迫不及待,等老侯爷躺在光秃秃的板车上后,她也跟着爬上去。
天呐,她的腿终于可以歇歇,疼死她了都。
老侯爷、卢氏、谢老三都被安置在板车上,谢云逸、谢云章几兄弟商量好了,他们必须轮流推板车。
陈氏牵着儿子,微蹙眉头,低头询问,“涛儿,你想坐车吗?”
“想!”谢涛脱口而出。
可他见车上都没位置,坐不下了。
陈氏也知道,不满的瞪了谢云逸一眼,心中不满。
祖母精神抖擞,手脚健全,根本就不需要坐车啊。
涛儿这么小,病才刚好,本就不该走路的。
谢云逸顾着和谢云章拉扯谁先当牛,不,谁先推车,根本没顾及陈氏的眼神。
谢涛虽然想坐车,但也不愿意和臭烘烘的谢老三坐一块儿,他扯了下陈氏的袖子,嫌弃的摇头,表示算了。
最后,谢云逸身为长兄,还是被迫第一个推车。
绳子套在肩膀上,他顶着其他人异样的眼神,厚着脸皮用力一推。
沉重的板车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谢云逸再次使劲儿,脸都憋红了,板车依旧一动不动。
陈氏见不得这般愚蠢的人,赶紧开口指挥,“云章,你们别站着,帮你大哥推一把啊。”
他们就这样干看着?
她就说不该带三叔一家子吧,瞧瞧,一个个就跟睁眼瞎一般。
而且昨天谢云杰还因为蘑菇中毒太深,成了一个说话都不利索的傻子。
她男人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在谢云章他们的帮助下,板车终于滑行起来,谢云逸倒也不笨,走了一段就找到推板车的技巧。
不得不说,他干苦力还是很有一套。
见谢家突然多出一辆板车,卢老大带着枷锁,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眼眶乌青的对谢云逸请求道,“云逸啊,你二舅爷昨天受了伤,你能不能带他一个?”
唉,老二犯了错,可终归是他亲弟弟,他又怎么忍心看着他拖着还渗血的胳膊,亲自走路呢。
正好,今日云逸找了辆板车,老二要是坐上去,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不等谢云逸开口回答,卢氏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老大,你说什么,老二咋了?”
老二什么时候受伤了。
卢老大一听,拘了一把辛酸泪,赶紧可怜兮兮的对卢氏开口,“大姐,昨夜……老二不小心碰到驿站其他人的东西,被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一顿,非说老二偷东西,还强行砍了老二的一条胳膊。”
卢老大满口胡言,张嘴就来,他觉得已经出了驿站,就是撒谎也不会有人知道,他说的小声,别人也不会听见。
卢氏气的鼻翼煽动,满脸震惊,“什么?他们是什么人,竟敢这样对老二,你怎么不拦着一点啊。”
她说着,伸头探脑的往后面看去,果然见卢老二一侧袖子空荡荡,整个人也落魄的不行。
岂有此理,什么人敢如此嚣张。
她昨天太累,晚上睡得沉,竟一点都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卢老大苦不堪言,抹了抹眼泪,指着自己乌青的眼睛,声音沉闷憋屈,“大姐,你不知道,根本拦不住。
你看我脸上的伤,也是他们打的。”
卢氏这下可心疼坏了,又瞧见卢老二一人行走,无人搀扶,赶紧对闵氏高声呼喝起来,“老二他媳妇,扶着你男人一点啊,你干什么吃的。”
闵氏皱眉,掀起眼帘跟看陌生人一样瞧着她,随即又当做没听见的模样,低头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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