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样最好不过。
可卢氏想清楚后,仍端着长辈架子,眼神阴恻恻的刀了陈氏一眼,将炮火转移到她身上,“陈氏,你是不是觉得你婆母没了,你可以当家做主,连我都敢不尊重了。
你以后再这般,仔细你身上的皮。”
她活了几十年,上一个顶撞她的人,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陈氏这贼妇,真当自己好了不得,不就让她拿了些银子吗?吆五喝六,竟反倒做起长辈的主来。
陈氏眼眸微眯,搂着包袱的手放开,挽起袖子就想来拽她,口中威胁道,“祖母,我看你是想下来亲自走了吧。”
卢氏下意识缩着脖子,悻悻的瞪了她一眼。
没良心的小蹄子,白眼狼。
谢云逸也觉得卢氏聒噪,头一次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上。
卢老大见彻底没戏,只得躬着背脊,步态倦怠的往回走。
“大姐也真是,让她帮忙照顾一下老二也推三阻四。”
甚至连孙媳妇都拿捏不住。
白氏抿唇,捂着越发疼痛的腹部,冷汗连连,坚持往前走。
她还以为卢老大是帮她去问的,没想到又是为了卢老二。
她该失望还是生气。
这么多年,他对亲弟弟比对儿子都好,现在更是对她这个发妻都漠不关心。
寒心!
男人在她耳边小声叨叨着卢氏的冷漠,白氏默默挪开脚步,省的听着更难受。
谢云轩眼神怪异的瞥了卢老大一眼,将他方才说给卢氏的话,尽数收进耳朵里。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卢老二是因为偷东西,被别人抓了个现行才导致断手的?
怎么到他嘴里,竟成了别人的不是。
“夫君,你看什么呢?”钱氏拉着他胳膊,因为昨夜休息得不错,今日她气色看着都好了不少。
但因为要避着官差,她往脸上抹了些锅底灰,显得面色尤为滑稽。
“诶,大哥上哪儿弄的板车?”
顺着视线看去,她瞧见了前面的推车谢云逸,小小的吃惊了下。
“买的呗。”谢云轩眼露讥嘲,看着谢云逸脚下不稳,身板绷直的模样,摇摇头。
就他这样,推不了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就得喊腰痛。
谁家好人推车腰直的跟铁板似的,等着一会儿遭罪吧。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谢云桐和谢云轩兄弟俩组成一个阵营后,今日走路都在一块儿。
谢云桐听见他们交流,抱着谢柔面露疑惑,“官差能允许用这东西?”
而且他哪来的银子。
谢云轩并不清楚,小声嘀咕道,“反正他也用不了多久的。
咱们还是赶紧想法子,跟大伯父一家攀上关系才是。”
昨天他们分析来分析去,发现光靠他们两兄弟的实力,确实不太够。
后面又捋了下这些天所经历的事情,其中有两家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一个是谢家旁系的三房,一家是谢家本家的大房。
不过对比下来,他们发现还是谢家大房,也就是他们大伯父一家看起来实力更强大一些。
他们家虽然老弱病残都有,可老的那位身子强健,什么生存技能都会;弱的那位,只是小,又不会拖后腿;病,似乎更像是装出来的,瞧着没啥异样;残,一个哑巴一个瞎子,可两个都是身负武功,实力不弱,这两个缺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些天,他们没有挨打,没有饿过肚子,没有吃过……大粪,手里也是有银子的。
如果能跟他们家一起走,安全指数肯定没的说。
谢云桐没意见,只是……
“可你看昨天大伯父都亲口说要跟谢家脱离关系了,他能接受我们?”
大伯父跟谢家明显仇恨深重,五年前大伯父战败,谢家虽将其驱逐,可也大房一家单独封在了偏院中,任其自生自灭。
他们……不一定能说服大伯父啊。
“大不了我们也跟谢家脱离关系呗。”谢云轩不以为意。
为了活下去,脱离关系算什么。
很明显大伯父就是怕祖父跟吸血虫一样缠着他,才明智的决定断亲。
他们效仿一番,说不得大伯父就接纳他们了。
谢云桐压手,心平气和的跟他商量道,“不行,不可冲动。
我瞧着谢云逸今天怪怪的,他从前最是擅长趋利避害,今日怎么主动承担起推车这活儿了。”
能让谢云逸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上赶着献殷勤和卖力气,一定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出现在了。
谢云轩转念一想,好像也是。
“那……我们不着急,再观察两日看看。”
谢云桐点头同意。
旁边杜氏眉头紧锁,不赞同的插嘴,“夫君,三弟。
你们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在牢里时,崔……大伯母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一路上更是。
你们别以为大房是什么好人。”
谢云桐抱着孩子,没办法扯她衣袖,只得认真的同她解释,“鸢娘,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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