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地里一阵胡思乱想的发泄后,我用手抹去忧伤的泪水,这泪水一直是我宣泄情绪最好的方式,或许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无奈的现实生活中都用泪水来宣泄不满,人的情绪都在变化,事情也一件件的发生着变化,倒霉的人用泪水宣泄情绪,走运的人用笑声宣泄情绪,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性,想想自己就是那个倒霉的人,一直努力的成为下一个走运的人,现实的生活就是这样,注定一部分人一辈子一直平庸倒霉的走下去。
充满光明的太阳也从远处黑山梁后面渐渐的消失了,天也麻糊糊的黑了,我转过身,怀着忧伤的失落感朝着小路向家里走去,一到天黑,就该给忙碌了一天的大爸和生病的父亲做饭了,我一边走调整好失落的心情,抬起头看见村里已经亮起了一一盏盏明亮的灯光,我走过冷冷清清的村庄,朝着家里走去,虽然这是个烂包的家,只有家里的亲人能给我安慰和温暖。
走进院子,大爸已经做好了饭,大爸一边责怪的问我去了哪里?吃饭的时候不见人影,一边从锅里舀着饭,吃完饭后,我招呼忙碌了一天的大爸赶紧上炕休息,锅我来洗。
晚上睡在炕上,伤感的问自己,“你甘心就这样堕落吗,你甘心一直忧伤的活着吗,事情现在不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吗?”想了一会后,内心坚定的回答充斥着整个大脑,“我不会就此沉沦的,”突然,在极度的痛苦中笑出了声,来获得内心深处的解脱。
第二天,太阳从大屲粱后面缓缓升起,不一会儿就铺满了整个村庄。又是一个好天气,人们开始了忙碌的脚步,是啊!不管是倒霉的人,还是走运的人,生活和生产的脚步是永远不会停歇的,村头的那个坟墓上长满了蒿草,里面躺着的是亲手把自己埋进土里的一个老人,他怀着愤怒与命运的不公离开了人世,但是活着的人们依旧扛着锄头,拉着牲口,继续着一天的劳动,村里远处的麦地里,机器依然轰隆的转动着,夜晚家家户户照样灯火明亮,第二天的太阳照样升起,命运不会可怜那个人,也不会因为你可怜而眷顾你,他的事随着时间也渐渐的消失在人们的记忆当中,他留下的只是几十年来累死累活的劳作继续无形的存在着,他留下了年迈的老伴和傻乎乎的儿子还在残酷的现实中生活,苦苦的挣扎着,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去世,在人们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对这个特殊的家庭来说就是天塌地陷,正常的儿子车祸离世,留下了一个傻儿子,老两口年迈多病,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现实,老人趁着自己还有一口气,为了不麻烦别人,亲手给自己挖好了坟墓,不久,他愤怒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死了,他的离开让老伴失去了丈夫和精神支柱,让这个傻儿子没有了父亲,在他们心中的那颗太阳永远的落下了,在老人去世的几天以来,他的老伴一直躺在炕上,她不相信这倒霉的事情一件连一件都会发生在她们的身上,她想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看着这个傻乎乎的儿子,她哭的使两只眼睛肿的成了一条缝,她想着有一天自己死了,留下这个傻乎乎的儿子怎么活?她不敢想,也不能不去想,可怜的傻儿子抱着母亲一起哭嚎。
老人已经去世几年了,可这对老母亲傻儿子依旧艰难的生活,她们没有了往日的悲伤与愤怒,变得沉默寡言,或许她们知道,没有人能够同情自己,命运不会眷顾自己,上天不会给自己好运,只有坚强的活着,活过一天算一天。
就像西北民间的花儿《寡妇拉娃娃 》唱的一样,
“正月里到了这正月正啊,
正月十五晚夕里挂了红灯呀,
人家高兴着浪了花灯,
我没有浪花灯的啥心情呀,
我的夫君得了一场病呀,
病哈的病情实在严重呀,
我对我的夫君有感情呀,
夫君哈的病哈我心里疼,
我请了个医生者看给了个病呀,
药下给了个药来者就打给了个针呀,
吃药打针的病不松呀,
医生们越看他的病越严重,
我请错了医生者看错了病呀,
下错了药来者打错了针呀,
三天不上者么有掉了人呀,
我急着在房门上跳蹭蹭呀,
亲戚者庄院们抬着送呀,
我跟着旁边跟着哭着问呀,
啥时候我伤哈了你夫君的心呀,
撤哈了我一个人拉给娃娃呀,
二月里到了者刮春风呀,
吹掉了雪了者消掉了冰呀,
吹哈的个黄土们一尺深呀,
百草儿门又发芽的又扎了根呀,
今时古来者古时今呀,
我唱一个曲儿你仔细听呀,
盘古王出世者到如今呀,
盘古王们留哈的后传人,
三月里到了者三清明呀,
家家嘛户户的上新坟呀,
人家们成双者上新坟呀,
我一个人跟上娃娃者上新坟呀,
我对着坟头上哭着问呀,
啥时候我伤哈了我夫君的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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