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愤怒地吼道:“你这狼心狗肺的!没有她,你能娶到老婆吗?这么多年你吃喝的,哪样不是她供着?” 小姨也气愤地骂道:“二哥,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心怎么这么狠?”
母亲眼里闪烁着泪花,继续吼道:“这些年,妈对我们一心一意,咱们有困难,她冲在前面。她把咱们的后代都当亲孙儿疼!我们得知道感恩!”
是啊,舅婆来家时,二舅20多岁还没结婚。是她四处张罗,帮着二舅找对象。那时候彩礼不够,舅婆自己拿出积蓄补上。
她不光能干,还会做刺绣,卖荷包赚的钱全部贴补给二舅和小姨家。小姨家的表弟得了脑瘤,舅婆不顾一切,陪着他们去上海给表弟做手术,倾尽全力。
母亲的眼里泪水闪烁,二舅妈羞愧地躲进了屋,二舅一声不吭。 母亲紧握着拳头,转身说:“我们去找妈。” 她看着二舅,冷冷地说:“你们放心,妈找回来,我养!”小姨也坚定地说:“我也养!”
然而,舅爷爷生前已把老房子留给了二舅,舅婆在这儿没有其它亲人,她的老家在外地,而她的父母早已去世,她能去哪呢?
母亲和小姨急忙四处找舅婆,直到有个熟人打来电话,说他在县城的车站看见舅婆了。
母亲赶紧赶到车站,边喊边找,车站的长椅上,舅婆抬起头,泪水打湿了她的脸庞。看到母亲,她失措地站了起来,声音颤抖:“我……实在不知道……去哪儿啊。”
母亲一下跪下,紧紧握住舅婆的手,哽咽着说:“妈,别伤心,你哪儿都不用去,回家,我家就是你的家!” 小姨也紧紧抱住舅婆:“ 小姨哭着说:“妈,二哥不懂事,但我们还在呢,你就是我们的亲妈,我们一起养你!” 舅婆看着我们,泪水中透出久违的笑容。
母亲说到这里,几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说,“不知道人活着是为啥。”
我把表弟送走后,我一个人坐在村后的山顶上,用眼泪宣泄过心中的委屈了。不知道是为了生活还是感情,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样的难过和无助。
一个人坐着痛哭流涕的那一刻,很想自己还是那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哭了有人哄,累了有人疼。
可现实是我已经到了连哭都要躲起来的年纪,只能独自淌过那些无法言说的艰难和痛苦。不管是生活还是感情,都是自己的道场,和别人毫无关系,跟谁说都没有用 总有那么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走错了好多路,然后被深深地挫败感包围得水泄不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干不好,还把生活过得一塌糊涂。
每次我看到周围的人好像都在幸福,她们用自己的努力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不为金钱所扰,不为世俗所困。
只有我透过破碎的缝隙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别人的幸福,一遍羡慕着别人对生活的得心应手,一边痛恨着自己在生活面前的束手无策。 总有那么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被人真正的关心过,也没有被人真正的在意过。然后就会陷入一种深深的孤独和无力感中不能自拔,就连坐着空想都会难过得掉眼泪。
身边的很多人都有自己的新欢代替着旧爱,有的甚至能无缝衔接的边走边爱,活的潇洒惬意。好像只有自己是一个爱的逃荒者,只要遇到一点温暖一点在乎,就会奋不顾身地把自己交还出去。
可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带着诚意来爱我,他们只是匆匆忙忙的出现,又慌慌张张地离开,只留下一个孤独又破碎的自己,一边在纠结,一边在遗憾。
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是一部荒诞不经的小说。我就像小说里的小丑,左边是身不由己,右边是无能为力,活得既可怜又可笑。
好多在我这个年龄的人都把自己的人生经营得美好生动、而我慌慌张张地折腾了大半辈子,什么都没干成。生活还是一停下来就没有了着落,日子还是让我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是我不会努力,还是运气不好,我这辈子初确实是一个失败透顶的人,躺不平又卷不赢。只能在人前强装笑颜,人后暗自伤悲。
或许是一个人撑得太久,心情压抑到极点,所以总有那么一瞬间,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带出心里所有的委屈。
小时候用眼泪可以解决很多问题,长大后用眼泪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还害怕用无用的眼泪招来别人的恶意和鄙视,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放肆地用眼泪宣泄心中的委屈。生活就是这样现实和残酷,没人会在乎你的彻夜难眠,也没人在乎你在熬什么,不管你有多么委屈多么疲惫多么难熬,都得藏好自己的眼泪,假装若无其事地向前走,一直走。
从山上下来, 我去了牛场,牛场门锁着。我掏出手机给大爸打电话。从电话里得知,他是在坡下的玉米地里锄草。
大爸穿着黑短袖,短袖上罩着一个旧马夹,两只袖口被汗水濡湿了,粘贴在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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