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卫蹇英那绝望悲伤的眼神,姜糖突然觉得,这小子不一定也要瞒着,毕竟这是一只十分优秀的僚机,并且,这仗确实还是得继续打的。
“师娘,师娘你不能这样啊师娘——”卫蹇英突然嚎了一嗓子,哭天喊地地就扑了过来:“师娘,你失忆了,这仗还怎么打啊,我连最尊敬的先生都奉献出去了,你不能让我自己去送死啊师娘,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我啊师娘——”
姜糖无语看着抱着自己小腿哭天喊地的卫蹇英,悄悄掐了他一下。
哭声戛然而止,卫蹇英狐疑抬头,就见正低头看他的姜糖悄悄挤了挤眼。
卫蹇英差点没直接跳起来,好在他反应够快,还给她一个疑问的眼神。
姜糖暗赞一声这小子够聪明,她不动声色地朝边从秋的方向去了个眼神,他就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
卫蹇英心里的底气瞬间就回来了,虽然不知道明明自己都已经帮她搞定先生了,她还要这么费劲作甚,但自己的大腿师娘没失忆,单就这一件事,就已经足以让他出去摆酒庆祝了。
“师娘,你放心,你是因为我们才变成这样的,只要我和先生还有一口气,都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如果我们连这都做不到,那还算人吗!白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了!”说着,卫蹇英还不忘扭头找边从秋互动:“你说是吧,先生?”
要不然怎么说这小子机灵呢,她不过是一个眼神过去,这家伙就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连路都顺便帮她铺好了。
还在门口手足无措的边从秋突然被点名,想都不想就应下:“恩。”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
姜糖舒心了,又朝卫蹇英挤眉弄眼。
你放心吧,江山的事儿,包师娘身上。
“师娘,您刚醒,需要休息,让先生多陪你一会儿,我就先下去了。”确认只是一场惊吓,卫蹇英没有长呆的打算。
他压低声音叮嘱:“师娘,您悠着点儿。”
姜糖还了一个眼神。
我办事,你放心。
卫蹇英放心起身,酝酿了一下情绪,红着眼睛埋头就往外走,也没跟边从秋说话,生怕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来。
刚一出门,就听里面传来女子放软的声音:“先生,我头疼——”
卫蹇英一个趔趄。
说好的悠着点儿呢,这怎么就开始撒娇了呢,您忘了城门处的那两块地砖了?
——
东阳大军在这一城池驻扎了足足半个月,除了因为姜糖这个主帅受伤失忆,这连日征战的将士也已经很久没有充分休息了。
趁着这个时间,姜糖也刚好带着卫蹇英熟悉军务,至少要让他在大军再次开拔的时候,把东阳军队的部署什么的都牢牢记住。
至于她失忆了还经常出入营帐的事儿,也很好解释,卫蹇英只需要跟边从秋说,他要带着姜糖多看看多听听这行军布阵的事儿,说不定她的记忆就恢复了呢?
这以至于将士们看见卫蹇英的时候,都是一脸狐疑。
这还是自家太子吗,怎么突然挺胸抬头找回自信了,之前不还哭天抢地的,隔着三条街都听见哭嚎声了。
而那个被卫蹇英拎走的城守保住一条小命以后,几乎见了他们这群人就绕着走,姜糖闲下来以后突然想起这么个人,就直接往城守府溜了一圈,正把人堵在门口。
“怎么,你好像很怕我?”姜糖揉着肚子靠在门框上。
这几日,她在边从秋面前的地位急剧上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今日早上起来的时候,脸都是边从秋帮着洗的,中午这饭,也是他一口一口喂进去了。
姜糖来这么世界一年多了,还没享受过这个待遇,一时忍不住吃多了些,想着溜达溜达消食,一不小心就溜达到这城守府了,当真是猿粪呐。
只是这肚子还是撑得慌。
“不敢不敢。”城守是管不上姜糖撑不撑的,他已经担惊受怕的好几天吃不下饭了。
“不怕就好,我怎么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次来,就是问你,有没有什么要报答我的。”她靠着门框,微微换了个姿势。
脚麻了。
“报、报答?”城守还是第一次见人受伤刚能下床,就巴巴地赶来要报答的:“这位...将军,想要什么报答?”
“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毕竟城守大人也是当官的,本将军委屈点没关系,不能让城守大人落忘恩负义的小人名头。”姜糖笑眯眯地盯着他手里的包袱:“就是我们东阳最近的军费有点紧张,早就听说城守大人小富之家,如果能帮得上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城守一听,心就凉了一半。
这是问自己要钱来了。
“这个...不知下官要取多少银子才算合适?”城守擦着脑门上的汗。
早知道自己就冒险早点走了,要不是今天这位将军才能下床活动,这城里戒严才松懈下来,他早就先出去避风头了。
“多少不是关键,礼轻情意重。”姜糖一脸大度:“你放心,本将军大人大量,不会因为你拿的银子少,就查你的仓库诛你的九族,然后拍卖你的私宅、把你和司枭一起吊城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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