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律成和六排长在抗大校园里走着……
郑律成:“营长不是降为连长了,怎么又提升团参谋长了?”
六排长:“上次出了事以后,本来是处分我和县大队一名副大队长,营长把责任全揽下来了,三次到总部找首长,说全是他的问题,考虑不周,安排失误,造成这么不好的影响,处分一个连排干部会让人感觉八路军军纪不严明,最少要处分到营级才说得过去。”
郑律成:“这不是自找的吗?”
六排长:“可不是。后来首长说,三营长高风亮节,好样的。问他怎么处分合适,他说降两级吧,这不就降成连级干部,代理营长工作。”
郑律成:“为什么又提起来当团参谋长了?”
六排长略显神秘地说道:“要有大行动了。团参谋长调走了,打大仗没有“智多星”不行,首长就想到了咱营长,说三个月抗大学习期满,就到团里上任,下一仗打得好,留在团参谋长的位置上,打不好,回三营继续当连长。让我来给营长带个话,没意见了,就回部队,有意见留下来继续学习。我这不是来接团参谋长回部队嘛。”
保卫处侦察一科这边,连水生兴奋地推门进来,发现康晓山伏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有些心痛领导,轻轻地关上门。
正关门呢,背后康晓山说话了:“有什么情况就说吧。”
连水生:“科长,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康晓山:“睡是睡着了,但我们做保卫工作的不能闭着眼睡觉,就是眼睛闭上了,耳朵也要打开着,任何声音里面都存在着疑点,啥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你刚才进门的脚步声已经告诉我,你有了新的发现。”
连水生惊讶:“科长,你真听出来了。”
康晓山摸着惺松的脸:“说吧。”
连水生:“科长,你真神了。”
康晓山:“我是无神论者,什么神不神的,我不信。”
连水生:“那个郑律成在南京搞过一段时间的情报工作。”
康晓山眼睛一亮:“哦,是哪个情报系统的?”
连水生:“这我不清楚。”
康晓山:“那他搞情报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连水生:“是他自己写的。”
康晓山:“笑话,这种事情哪有自己写出来的。”
连水生:“真的,是他填写入学登记表的时候自己写上去的,白纸黑字,我看见了。”
康晓山:“是你亲眼所见?”
连水生:“没错。这张表现在就存放在郑律成的档案里。”
康晓山:“好,我知道了,这是一个重大突破,你表现得很好,就这一笔,将来也要进入你的档案。对了,靳山的案子不能久拖不决,不然将是个安全隐患。”
连水生:“科长放心,我会努力的。”
康晓山:“忙去吧。”
连水生从口袋里掏出七八个烟蒂放在康晓山的办公桌上:“正好从延安城里市场街过,还真让我拣了几个。”
康晓山点点头。
连水生离去后,康晓山从一张报纸上撕下一角,摊在桌上,又拿起一个烟蒂慢慢剥开,把烟丝撒在那片报纸上……康晓山的动作认真而娴熟……
这是抗大的一处招待所,安置临时来校插班学习的学员。房间不大挤了四张床,除了床板没有被褥,只有三营长用的床上放着打好的背包。
郑律成和三营长面对面坐在床边上,六排长往郑律成杯里续水。看来,已经聊了一会儿了。
郑律成:“以前我在义烈团的时候,也遇到过一次类似的事情。我在码头上刺杀了一名日本中将,他的保镖负了伤,我完全可以再补上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可我当时收手了。”
三营长:“为什么?”
郑律成:“他手上没枪了,而且也没有还击的能力,我不忍心杀他。”
三营长点点头:“你的上级知道这件事情吗?”
郑律成:“后来知道了。”
三营长:“骂你心慈手软。”
郑律成一愣:“你可真是智多星!是的,一点没错,我们金团长跟你说的一模一样。他发火了,发很大的火,差点就把我开除了。”
三营长:“你的团长是对的,因为斗争的环境不一样,有时你心慈,不一定就能换来敌人的手软。斗争的残酷性并不是善良的人们所能完全理解的,人性和兽性是不能等价交换的。”
郑律成:“对对对,三营长,你说得太对了。后来我到上海送情报,就是被这家伙发现的,他带着日本特务一直追到火车站,幸亏他的第一枪没打中我,子弹是从我耳边飞过去的……”
三营长:“你呢。”
郑律成:“我开枪了,把这个保镖打死了。”
三营长拍拍郑律成:“好样的。”
六排长:“后来是怎么脱险的。”
郑律成:“是一个女孩救了我。”
三营长笑笑说:“你的枪下留人,和我们遇到的情况还是有所不同的。当时鬼子是听了你的喊话放下了武器,我们就有责任保护他们的生命,就像我们的卫生员,不但在战场上要救护我们自己的伤员,同样也会去营救那些已经放下武器的日军伤员,这是革命的人道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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