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抗大门口,曼陀铃的弹奏音乐在继续……郑律成拎着曼陀铃一直把靳山送到抗大门口。
靳山:“行了,再送,我就要再把你送回鲁艺了。”
郑律成笑起来:“不知不觉就走到抗大来了。”
靳山:“好了,你回去吧。”
郑律成转身离去,靳山走进抗大校门。
靳山进门不久,一个女声远远传来:“郑律成老师……”
郑律成回过头来,发现是兰二妮跑了过来。
郑律成:“二妮,你们又往鲁艺送粮来了?”
兰二妮:“是啊,不送粮,饿着俄们的艺术家怎么得了。县长说了,宁可全县人民少吃一口粮,也要保证鲁艺的老师们把歌唱。”
郑律成:“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兰二妮:“哎,郑律成老师……”
郑律成:“我不是老师,我是学员。”
兰二妮:“我不管你是啥,《延安颂》是你写的吧?”
郑律成:“是我和莫耶同志合作。”
兰二妮:“我会唱了。”
郑律成:“是吗……哎,你们也往抗大送粮吗?”
兰二妮:“我是来看李奇的。”
郑律成:“李奇?李奇是谁?”
兰二妮笑起来:“李奇嘛……我现在不告诉你。”
郑律成想起什么:“二妮,正好碰上你了,我刚写了一首歌,是陕北民歌风格的,你听听味道对不对啊。”
兰二妮:“你还会写信天游?”
郑律成:“还不是跟你学的吗。”
兰二妮:“好,你跟我进来。”
郑律成:“干什么去?”
兰二妮:“一会会就知道了。”
1兰二妮推开招待所的房门:“李奇……人呢?”
二人走进招待所房间。
兰二妮:“我们在这等等他吧。”
郑律成从自己军装口袋里掏出小笔记本,翻出刚谱曲的《延水谣》:“这是我刚写的,你看……”
兰二妮:“这是啥,我咋看不懂呢……”
郑律成:“没关系,我先唱,你听,味道不对你指教啊。延水浊,延水清,情郎哥哥去当兵,当兵啊要当抗日军,不是好铁不打钉,拿起锄头好种田,拿起枪杆上火线,救国有名声!”
郑律成唱一句,兰二妮跟着唱一句,唱着唱着,兰二妮拿过本子:“这上的字儿我都认得,就是看不懂这谱子。”
郑律成:“明天我教你识谱,先学数字简谱。”
兰二妮:“好的。”
郑律成:“二妮,你试试?”
郑律成弹起曼陀铃,兰二妮试着唱起来……
延安抗大女生队窑洞前,丁雪松、田芳送李奇从窑洞里走出来。
李奇:“要不是你们俩认出我,我可真是认不出你们的,跟你们来延安时的样子可是大不一样了。”
丁雪松:“李处长,你什么时候回部队啊?”
李奇:“等我们师长开完会,我就跟首长们回去。”
田芳:“是回太行山吗?”
李奇:“是的。我也是有些日子没来延安了,变化可真大呀。”
这时范德明走来:“芳芳,雪松。”
李奇认出范德明:“这是不范少爷吗?”
范德明身着一身发旧的西装,上下看了看李奇:“你是……”
李奇:“你不认识我了?”
范德明:“……有点眼熟,不过,在我印象里,没有你这个人。”
田芳:“范德明,你的记性让狗叼了?来延安的路上,是谁救了你的命。”
范德明:“……游击队啊……哦,你就是那个唱歌的游击队长?”
李奇笑起来:“是啊。”
范德明:“哎,你什么时候混成正规军了。人靠衣裳马靠鞍啊,军装一穿,我还真认不出来了。多大官了?看你背着盒子枪,有点当官的样子。”
李奇:“什么官不官的,我们游击大队整编后编入129师,我是陪师首长来延安开会的,你在哪个单位啊?”
范德明:“延安这地方有啥好去处,在报社印刷厂混着小差事,不值一提。芳芳,晚上有事吗?”
芳芳:“你有什么事?”
范德明:“听说鲁艺礼堂晚上有舞会,咱们跳舞去吧……”
这时,传来一阵女声的甜美的歌声……
丁雪松:“这是谁在唱歌呢?”
李奇听了听说道:“好像是我婆姨在唱嘛。”
曼陀铃伴奏,兰二妮唱的《延水谣》从招待所方向传来……一些学员和教员也驻足聆听……
李奇:“是我婆姨唱的。”
丁雪松:“你婆姨来了,你怎么不说一声呢,走,去看看……”
招待所房内,郑律成坐在床边弹着曼陀铃,兰二妮放开嗓子唱着:“延水清,延水浊,小妹子来送情郎哥,哥哥你前方去打仗,要和鬼子拼死活,奴家织布又开荒,冬有棉衣夏有粮,莫为奴难过。延水浊,延水清,情郎哥哥去当兵。”
李奇和丁雪松、田芳、范德明及抗大女生队学员们纷纷挤了进来……
丁雪松和田芳见郑律成在场,也都一愣。歌刚唱完,李奇带头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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